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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忠那個時空,一個信奉“天下為公”黨派,和一個“天下為共”黨派,為了國家富強這個最終目標,從兄弟變成仇敵。自相殘殺到最後,只是便宜虎視眈眈的外寇。這個悲劇,文天祥不想在破虜軍中上演。
先化解朝廷方面的非難,再著力化解內部的分歧。這是他唯一的抉擇。無論這條路多難,多危險,都必須走下去。
如果一個民族,所有內部爭端都靠消滅持不同意見者的**的方式解決。這個民族,沒有外敵的情況下,也會多災多難。
當年司馬光和王介埔之爭,如果僅僅停留在治國方略的爭執,而不是走向**裸的黨爭,大宋也不會被女真從中原趕到江南。
如果沒有辛亥後那長達二十幾年的內戰,就不會有後來日本人的入侵。既然老天給了他兩份不同的記憶,那就要從每一份記憶中吸取教訓,找一條民族的出路。而不是明知道悲劇如何發生,還要堅持重複那些錯誤的手段。
他本是一個豁達之人,解開了一個心結,眼前一切自然又是天高雲淡。
“鳳叔有勇有謀,還有林將軍輔佐,把達春擋在邵武之外,並非難事!”看著劉子俊的眼睛,文天祥輕聲答道。話說完,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擔般,肩膀直了直,腳步也跟著輕健。
劉子俊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但也不好再多勸,猶豫著,腳步停在了原地。他從來沒懷疑過鄒洬的人格和治軍能力。但他懷疑,如果朝廷硬以聖旨相逼,鄒洬能不能將破虜軍的利益,放在皇權之前。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慢慢停止,文天祥轉過頭來,笑著問道:“子俊,你相信連死都不怕的人,會是出賣朋友的孬種麼?”
劉子俊搖搖頭。破虜軍上下直腸子多,孬種少。提著腦袋跟北元拼命時,很少人想到升官發財。但自古同患難容易,同富貴難。如今破虜軍有了自己的地盤,軍事和政務蒸蒸日上。隱隱有了爭雄天下的實力後,說不定人也會變。
看了劉子俊的樣子,文天祥也跟著搖頭。對於這個得力干將的工作,他一直很滿意。平素太忙,很少把自己的想法和大夥說說。看來今後,不但推廣自己得到的那些技術,而且要分享自己從文忠記憶中悟出的一些東西。
輕輕拍了拍劉子俊的肩膀,文天祥笑著說道:“軍械如何調配,破虜軍有自己的規矩,在規矩的約束下,鳳叔心向朝廷,也領不出多餘的武器來。況且,裡裡外外的事情,有你這情報大總管盯著,他出紕漏的機會不多。咱們既然要與蒙古人爭天下,就得拿出爭天下的肚量,不能因為一言不合,就對自己人下黑手。那樣,不用蒙古人來打,咱們自己內部已經先亂了!”
“如果鳳叔犯了錯,我自然不會容他。但在他沒做任何對不起破虜軍的事情之前,我們沒理由懷疑他的忠誠和能力!否則,今天我們逐了鄒鳳叔,明天說不定就得貶了杜貴卿。凡是與我們意見相左者,都恨不得置他於死地。那到最後,我們的刀,說不定就會砍刀自己的頭上。大宋朝沒有內爭,不會走到今天這步。破虜軍剛剛有了起色,我們不能自己毀了自己!”
“那倒也是!”被文天祥磊落的目光看得有點臉紅,劉子俊低下頭,訕訕地答了一句。
“鳳叔一時想不開,時間長了,他自己慢慢會領悟。邵武那地方,的確需要一員上將鎮守,以他的資質與聲望,今天他不主動請纓,我也要派他去。”文天祥放慢腳步,與劉子俊並肩前行,邊走,邊慢慢解釋道。
“可朝廷那邊…。?”劉子俊不放心的提醒了一句。今天會議的決策是,先打通福建去廣南路線,再供應朝廷武器。但用這個說辭回覆欽差,恐怕未必能輕易矇混過關。
文天祥懶洋洋的伸了伸胳膊,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說道:“今天下午,夫子給我使了好幾次眼色,我估計,他想到了辦法,子俊有興趣,我們不妨一起猜猜,夫子打算說什麼!”
劉子俊愣了愣,這又是一個出乎他預料的答案。陳龍復一直以剛正而聞名,他不勸說文天祥聽從盲目響應朝廷,已經讓人感到不解。私下裡還給文天祥關於如何對付朝廷獻計獻策,真令人奇怪。
看來,大夥都在變。劉子俊凝神想了一會,豁然開朗,轉身擋住文天祥的目光,在路邊青苔上,寫了一個字,一個人名。
文天祥也笑了,側過身,撿起一塊石子,小心地劃過樹下的青苔。
幾乎同時,二人寫好字,交換位置。還沒等彼此笑出聲音,背後,已經傳來陳龍復那特有腳步聲,一板三眼。
“賄、杜規”青苔上,三個字,被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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