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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多個真韃子,不是漢軍,也不是那些吃裡扒外的新附軍”,端宗皇帝並不糊塗,探馬赤軍和漢軍之間的區別他能分得清楚。北元軍隊中,探馬赤軍的戰鬥力僅僅次於蒙古兵,漢軍和新附軍根本與前者不在一個檔次。逆賊劉深的部曲中,只有兩千探馬赤軍,已經讓擁有十八萬將士的張士傑無法正面應對。而文天祥,居然以新敗的殘兵,打得一千多探馬赤軍全軍覆沒。
“母后,您說文丞相和張大人,到底誰更會打仗些?”沉默了一會兒,小皇帝在座艙中發問。
“差不多吧,文大人曾經收復贛南,張大人也曾收復了半個福建。”楊太后支使宮女給端宗捧來手爐,在親自檢查了一遍裡邊的白炭,漫不經心的回答。這個問題,對她一個女人家來說,實在過於深奧。
“應該是文丞相更厲害些,文大人麾下,全是各地義勇。而張大人手中,全是大宋禁軍和廂軍呢”,衛王趙景拎著一個鳥籠子,蹦了進來。他與端宗兄弟情深,一向隨便慣了,入門後也不給皇兄見禮,直接插話。
“朕也這麼認為”,端宗捧著手爐,大聲說道:“文大人從福建打到了江南西路,一路上攻城掠地。最後雖然敗了,卻打出了我大宋的威風。而張大人圍攻泉州,三個月入不了城。並且朕聽說,連當時福建各地,也是文丞相打下來後,移交給他的。”
“陛下不可亂說”,楊太后身子一顫,手中的茶杯不小心落到甲板上,摔了個粉碎。濃濃的江南綠茶香味瞬間飄滿屋子。
一邊招呼宮女收拾,楊太后一邊拉過皇帝鄭重叮囑,“陛下為一國之君,切莫對臣子的能力妄下斷言,傷了忠臣之心。”說著,四下張望,看看周圍除了貼身宮女再無閒雜人物,才把一顆心裝落回肚。
“可宮裡的人都這麼說,今天陸大人也證實,文丞相福建與贛南交界處,打了勝仗。居然還造出了震天雷,炸得韃子人仰馬翻。”端宗皇帝興奮的說著,彷彿自己御駕親爭,親自目睹了震天雷的威力一般。自從即位以來,一直被北元兵馬追著到處漂流,難得的一場勝仗,當然讓他欣喜。
“陛下如果高興,就下旨嘉獎文丞相便是,讓天下忠義之士都學文丞相,早日光復我大宋山河。”看著皇帝難得高興一回,楊太后不忍拂了他的意,順著他的口風說。反正,今天即使皇帝下了嘉獎的聖旨,也找不到人將旨意送到陸地上去。
“朕想將文丞相招回來,主持我大宋軍事”,透過紙窗,望著窗外的波光,端宗皇帝躊躇滿志。
“陛下不可這麼做”,楊皇后立即出聲制止,唯恐小皇帝一高興,由著性子胡來。
“為什麼不可,右丞相可是文武全才,母后怕陳丞相阻撓麼?”
“正因為因為文丞相是文武全才,所以陛下才不能將他招回啊,陳丞相這樣做,也是為了大宋山河”,楊太后情急之下,語調中已經帶上了些許哭腔。
“母后,難道這其中很為難麼”,端宗驚奇的問,扯了扯楊太后的衣角,不知自己錯在何處。他與衛王一直有楊太后照顧,對其依戀很深。
楊太后嘆了口氣,接著轉身咳嗽的機會,悄悄的把眼角的淚水擦掉。文天祥能回來麼,這道聖旨即使發出去,也會被陳宜中和張將軍攔下來。論威望,論戰功,文天祥都遠遠超過了二人,所以當時陳丞相才力主分兵,把文天祥支了出去。朝臣中誰更有能力,楊皇后看不出,但在每天例行的早朝中,她卻能體會到相互傾軋的滋味。她不是小堯舜高太后,沒有那個能力輔佐年幼的君王,把握大宋的平衡。她現在能依賴的,只有陳宜中和張士傑,還有張士傑麾下的十幾萬官兵。
文天祥聲望雖然高,本事雖然大,但他的麾下畢竟只有五千兵馬。如果文天祥歸,逼得張士傑反,局面更不可收拾。兩難之間,她只能取勢力大的那一方為依仗,把文天祥和他的麾下犧牲掉,看著他們在贛南自生自滅。
可惜,這些話她沒法說,也說不得。政治這東西,說出來的和隱藏在背後永遠差別如天壤。此時,她只能收斂哀愁,強顏裝笑的應對道:“陛下,文大人領軍在外,才使北元不敢全力進攻,如果文大人回來了,北元則再無後顧之憂,情況更為不妙。”
“什麼時候文大人能揮師下山,帶著他的百戰之士,驅逐韃虜,接朕脫離這無邊苦海呢”,端宗皇帝用小手拍拍桌案,心中發出一聲長嘆。作為天生的帝王,看慣了臣下的表演,有些事情,隱隱約約他也能覺察得到。
等朕親政那一天,年少體弱的皇帝如是想。
此刻的文天祥還沒得到行朝再次大敗於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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