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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哪裡,飄零姑娘譽滿洛陽,肯與我們這等粗鄙的武夫相見,才是我等的榮幸啊!”右邊那人故作斯文地說著,我卻在他眼中看到了跟粗豪男人一樣的光芒,跟張苑一樣的光芒。
下意識地咬了咬下唇,我堆起笑容,緩緩走進房內,說道:“飄零不過是個風塵女子,一些小把戲,不過是糊弄販夫走卒的玩意兒,兩位大人是何等身份?飄零怎敢怠慢?”
一席話說得兩人頗為受用,雁兒跟在我身邊,用極為細小的聲音告訴我右邊之人是郭汜,左邊的則是李傕。
我走到兩人身邊,親手為二人斟上兩杯酒,又拿起一旁空餘的杯子滿上,笑道:“二位大人大駕光臨,是飄零的榮幸也是福氣,飄零在此謝過兩位大人了。”
李傕和郭汜欣然與我一飲而盡,我請他們坐下,自己才在下首坐了。知道兩人都是粗人,談不來多麼高雅的問題,於是笑道:“二位大人,為表謝意,飄零願為二位大人獻唱一曲。”
李傕笑道:“久聞飄零姑娘不但文才出眾,歌舞也堪稱一絕,如此甚好。”
郭汜也點著頭,我於是向班子使了個眼色,她們就開始吹奏起來。唱歌和跳舞我是花功夫苦練過的,原本還想挑兩首現代的曲子讓人驚爆一下,沒想到只哼了兩句就被雁兒和豔娘下了“怪異”的評價,這才體會到古人的喜好果然是跟現代人不同的,只好死了心學唱那些自己聽了都快無聊到睡著的所謂“名曲”。不過畢竟我的喜好根本無足輕重,迎合這個時代才是致勝的法寶,好在我本身的音感就不錯,一番苦練下來,倒也有聲有色。
一曲既罷,郭汜便又要我跳舞,我也不推辭,舞動起來,總之就是儘量岔開話題不讓他們要求我提供性服務就是了。
酒過三巡,兩人也有了些醉意,我雖然名義上也喝了不少,那酒壺卻是夾層的,他們喝的是酒,我喝的卻是水,所以一點兒影響也沒有。但兩人喝醉了,也顧不上再假裝斯文。
“美人兒,今晚就伺候我們哥兒倆如何?”
郭汜一把把站在他身邊斟酒的我抱進懷裡,臉貼在我胸上,大手在我的胸脯揉捏著,淫笑著說。
我想要推開他,卻又怕惹怒了他而不敢用力,眉頭因為他手上的力度而微微皺了起來,真的很疼!
他的酒氣衝進我鼻子裡,實在有些噁心,我卻不得不陪著笑臉,婉轉地說:“郭大人看得起飄零,自然是飄零的造化。不過今晚上張苑公子卻早就定了要過來……”
他驀地從我胸上抬起頭,冷哼一聲道:“張苑算個什麼東西?!諒他也不敢跟我搶!”
我心頭一涼,轉眼看了看一旁的李傕,竟也是一副輕蔑的表情,細長的眼睛裡有一種勢在必得的狂妄,我的心狂跳。
沒想到擔心的事情竟然這麼早便到來了!
我只好帶著討好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說:“張苑公子乃是司空大人的愛孫,兩位大人可以不把他放在眼裡,飄零卻是不敢得罪呢!這……”
李傕搶過我的話說道:“無妨,待我派個人去跟他說,他是絕不敢對姑娘用強的。”
我心裡暗暗叫苦,李傕的手也加入進來,在我的臀部遊走,我無可奈何,無計可施。
難道真的要落到他們兩人手中?
我正心急如焚,卻突然聽到有人朗笑道:“原來郭李二位大人也在此逍遙,不知我們可否加入呢?”
李傕和郭汜一愣,我趁機從兩人的魔爪中掙脫出來,不由感激地向那位解圍的恩人看去,誰知一看便愣住了。
說話的人看來二十七八的樣子,穿著富貴,面容還算得上端正,手裡一把扇子不停拂動著,很有些風流瀟灑的氣質,就是脂粉氣太重。
這個人我是認識的,一個普通的二世祖,但家底倒是豐厚,一向自詡風流,來過我這裡很多次了,每次都揮金如土,所以給人很深刻的印象。然而令我震撼的,卻不是他,而是他身後跟著那人。
一身雪白的武士服,恰如其分表現出他頎長挺拔的身姿,虎背熊腰,不必作勢便顯露出一種擇人慾噬的張力,彷彿待機而動的豹子,優雅卻又充滿了危險。他最多不過三十歲的樣子,稜角分明的臉龐算不上英俊,卻有著特異的魅力,吸引住人的目光,眼光中流動著孤傲,還不時閃過一絲殺氣,微微有點暴戾的感覺,卻更加令人想要接近他,即便是知道會被他所傷也在所不惜。
我的心忽然“咚咚”地狂跳起來,看著他的眼睛再也挪不開,那麼專注,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第一卷 風起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