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唯識宗!(第1/1 頁)
日子過得飛快,六月六眨眼便至。 卯時五刻。 冰臺吹鼓冷氣,驅散潮熱的悶氣。 梁渠起身穿衣,開啟窗戶,天光湧入屋內。 夏天到了。 猶記得上一次河神祭,他在同樣的時間點起床,天不過蒙蒙亮。 再過一個月到大暑,屆時蟬羽化為成蟲,便沒有現在安靜了。 梁渠低頭看向院子。 “烏龍!” 院子裡的黑狗蹲坐在地上,歪頭盯著棗樹枝頭上的白蝴蝶,趴耳朵自然垂下,乍一聽到自己名字,踮腳轉身。 “汪!” “過來!” 黑狗對著視窗探身的梁渠伏下身子,翹起屁股,來回撲騰跳躍。它一點一點挪到牆根,最後趴上牆頭,叫喚兩聲,小尾巴搖得像要飛起來。 梁渠伸出手,使勁搓它腦袋。 黑齒家的小黑狗滿打滿算出生有三十四天,昨天他給抱了回來,取名烏龍,養在自家院子裡。 倒是一點不怕生,才來一天就逛遍整個三進大院加花園,熟悉過全部角落,是條合格的看家犬。 “走,帶你去吃早飯。” 梁渠開啟房門,領著小黑前往灶房,一進門便瞧見一個久違的身影在大快朵頤,一旁張大娘接連遞來幾籠熱氣騰騰的素包。 “大師?” 老和尚雙手合十,便繼續手上動作,一口一個素包子,快而不亂,瞧之似餓了好多天。 事實的確如此,自從得到那捲經文,老和尚一連七天不曾踏出過房門! 更談不上吃飯! 當然,對於臻象宗師而言,七天不吃飯算不上什麼,虧空事後補上就是。 “張大娘,勞煩你今早上多做點素包,完事月底多結三十文。” “好嘞。” 張大娘手上不停地塞入柴火,架上新的籠屜,擦擦汗,累而不惱。 梁渠趕緊搬凳子坐到老和尚面前。 “大師,那經書上究竟是啥,讓您那麼廢寢忘食?” “施主可曾聽聞法相宗?” 法相宗? 梁渠搖搖頭。 “唯識宗?” 梁渠眼睛一亮:“這個聽說過。” 他好歹看過不少佛門註釋,知曉慧遠大師在整個佛教的地位,包括他創立的唯識宗。 這位慧遠大師的事蹟說起來非常簡單,與梁渠前世的一位高僧高度相似,留下法統的名字都一模一樣。 那個人叫玄奘! 慧遠大師也有一個別名,叫旃檀尊者。 只可惜,看似毫不相關的兩人前半生經歷相同,後半生也相差無幾,唯識宗不過傳了三代便斷絕傳承。 不但唯識如此,類似的還有華嚴宗。 這些法義高渺的宗門,幾乎都逃不過幾傳而斬的命運。 無他,太難了。 據傳唯識宗傳自彌勒菩薩,華嚴初祖為文殊化身。 開局就是巔峰。 二代弟子跟隨大師,由大師親身教導尚且還好,三代弟子便開始如看天書。 往後的時間長河裡,各式戰亂,火災,人禍,連完整的成冊都沒了,只有零零碎碎的片段。 “那經書是……” “完整的《成唯識論結》!” “親筆?” “謄抄本。” 梁渠略有失望。 大順武道通神,許多東西不是說內容一樣就沒區別。 狩虎境便可以意志斬人,臻象更是玄之又玄。 若是高僧親筆,必然會留下他的信念,對後人感悟有如虎添翼之效。 不是親筆,本身又以難度著稱。 怕是老和尚這般人都難以理解吧,難怪一下子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足足七天。 這經文得了真的有用? 只有經義,沒有功法武學,頂多是填補了佛教歷史的一部分缺憾。 對老和尚是如獲至寶,對他而言…… 老和尚微微一笑:“施主著相了。” “大師此言何意?” “貧僧所說,是《成唯識論結》,非《成唯識論》!” “唔,有何區別?” “《成唯識論》經義相傳為彌勒親傳,高深難懂,內含十家註解,各不相同,世上能真正參悟者唯慧遠大師一人。 相傳,慧遠法師弟子曾勸其糅合十家註解,自結一番,然慧遠大師執意留下十家註解,以方便後人感受原貌。 常人學習一家已吃力異常,遑論十家,唯天縱之資可得。 如今看來,許是慧遠大師末年體會到人丁之凋零,為保法脈不絕,再著這《成唯識論結》,以便世人理解學習。 只可惜,不知是何原因,未曾流傳於世,現如今得以重見天日。” 老和尚面露欣喜。 他著實不曾想到自己能有此際遇,再看梁渠。 此子當真有大氣運,大機緣! 梁渠愕然。 說半天,就是慧遠大師重新總結一遍,讓唯識論變得好懂好學習了唄? 他期盼道:“裡頭可有功法,武學?” “貧僧鑽研尚淺,不敢斷言,許是有的。” 一門因為太難導致斷絕的傳承,儘管是旃檀尊者的再總結,想完全搞懂,七天時間顯然不夠,只夠看個皮毛,不,皮毛都稱不上。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