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誅邪破祟!(第1/1 頁)
梁渠反手將伏波槍插回地上,撿起掉在地上的大弓,再度開弓。 弓拉滿月。 弦響一片。 箭筒中河泊所分發的箭矢迅速消耗,其中有十二隻黑箭極少動用。 只遇上幾個對付狼煙武師的絕佳機會,他才會動用劉節留下的十二根好箭,給最前方項方素等人緩解壓力。 然而弓箭好手不只河泊所與緝妖司有,時常有箭矢從對面飆射過來。 金目給予梁渠無與倫比的夜視與洞察力,卻也讓他在黑夜之中成了一個活靶子。 火光搖曳,光影模糊,哪有比亮著金目的梁渠更好找的目標? 但面對集火,梁渠怡然不懼。 周遊六虛讓他在奔馬以下幾乎點滿閃避,邊遊走邊反擊。 一支帶著滾滾氣流的箭矢擦肩而過,炸斷一棵碗口粗的大樹,消失無蹤。 梁渠反手抽箭,對著箭矢來時的方向回擊過去,只聽得黑暗中響起一道慘叫。 等有河泊所的武師衝入密林之中,只看見一位胸口前後貫穿的死者,生前掙扎著向遠處爬去,身下泥痕拉出百米有餘。 夜幕之下,屍橫遍野,燃燒的火光照亮半邊天際。 絞肉場上金鐵交擊的聲音,箭羽破空的聲音,慘叫的聲音,被風捲著直上青天,又被風帶到每個人的耳邊。 河泊所,緝妖司,鬼母教,三方的屍體全部混雜在一起。 濃郁的血氣引得幾頭大如牛犢的怪鳥盤旋天空,間或俯衝下來,虎口奪食,抓起一條斷臂或是斷腿,振翅遠飛。 更弱小的海鳥試圖分一杯羹,它們能意識到一個大好的機會就在眼前,只需吃上一點就能變得同那些牛犢大的怪鳥一樣,再無畏風雨,卻恐懼於武者的氣勢不敢下去。 有膽大的試圖俯衝,卻被帶起的刀光絞成肉沫,只有極少數慌張的振翅,帶出寶肉。 項方素與冉仲軾兩人帶著幾名狼煙武師在最前方砍殺,實力最強的那一批人尚在負隅頑抗。 剩餘的大多奔馬武師不是投降便是重傷死亡,戰鬥力失去大半。 彷彿天地間這塊黑色的幕布塗滿鮮血斷肢,變得又厚又滑,連聲音都穿不透了,一下子安靜起來。 梁渠嚥下含在齒間的補氣丹,大口喘氣,伸手再摸箭筒卻是摸了個空。 空了。 他沒受傷,也一直沒停止攻擊,林林總總射出去一百多隻箭矢,怎麼也得幹掉六七十號人吧? 奔馬武師難殺一些,四關以下乃至奔馬初境,基本上是一箭一個。 島鏈的另一端傳出的震動越來越小,徐嶽龍等人的戰鬥應當也接近尾聲。 夜間偷襲,僅僅是鬼母教眾多脈系中的一支,河泊所與緝妖司聯合以多打少,更是對兩位宗師進行了針對性的佈置,輸的可能性本就極低,對方沒有什麼翻盤的可能。 贏了。 梁渠鬆懈精神,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並沒有親歷整場戰鬥中最殘酷的一幕,但仍然感到身心俱疲。 誰的命都只有一條,不到三刻鐘的拼殺,無論是對精神還是肉體都是巨大考驗。 腦子裡的弦稍微鬆懈一下,丟掉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命。 他環顧四周,整個島上熱的發燙,到處都是焚燒過後的枯焦氣,土牆燒得寸寸龜裂。 “咳咳。” 梁渠忍不住咳嗽,廝殺時未嘗注意,現在才察覺自己吸了太多濃煙,整條喉管像是灌了一層碳粉。 大群大群的螞蟻鑽出枯焦的地面,漸漸的匯成隊伍往森林的更外邊走去。 間或幾聲慘叫從林間傳出,宣告著戰爭的勝利。 冉仲軾與項方素從林間依次走出, “別放鬆,還沒結束。”項方素耷拉著一條胳膊走了過來,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到地面,他上下掃過樑渠兩眼,“有沒有水。” 梁渠搖搖頭。 一場短暫的登陸戰,沒人會在身上帶除去丹藥外的其他補給。 渦竅裡倒是有能喝的清水,只是不好拿出來。 項方素搖頭嘆息:“沒有就算,大家別急著休息,找找有沒有活著的兄弟,趕緊帶出去。” 船上發放補給時,給每個武師都發了一顆不寂丸,關鍵時刻吃下,只要不是傷到重要部位,都能吊住一口氣。 聽到項方素的命令,邊上幾位尚且能動的武師從地上站起,扶著幾位重傷同僚往岸邊走去。 “那邊幾個,能動不能動,把東西收拾一下!” “沒死的補刀!” 項方素和冉仲軾下達過命令,可他們神色並沒有放鬆,梁渠察覺到不妙。 “是不是還有什麼事?” 冉仲軾回頭:“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鬼母教眾的血會與艾蒿發生反應?” “記得。” “實力越高,反應越強,鬼母教人不可能平白無故出現這種情況,此等邪魅最是難纏,以防萬一,打掃完戰場我們趕緊離開。” “會發生什麼?” 梁渠覺得項方素似乎知道什麼。 “只能說以前發生過,到底有沒有情況,等嶽龍大哥回來我們才知道,總之別掉以輕心。”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