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 押入大牢(第1/2 頁)
阿武、阿吉拱衛侍立。
趙洪遠汗油俱淌,陽光下泛著層織密的光,像個半融半化的白蠟人。
梁渠靠上椅背,不曾作答,抬臂招手。
大捕頭躬身靠近。
“大人。”
“剩下的抓到了嗎?”
“大人放心,一個都逃不掉!州判親自下令,張家、李家、陳家是上午一同圍的,絕不會有漏網之魚!先前您下令,我就已派人去傳。”
趙家化名張家,來到黃州近兩年,關係沒有紮根的那麼深,卻不算淺,已經逐漸融入到地方,外嫁有“乾女兒”兩名,俱為本地大戶。
少頃。
門外再傳哭喊。
捕快們押著哭哭啼啼的女眷、腿痠腳軟的男丁進來。
不管有沒有問題,先帶到梁渠面前跪著。
整個大院頓顯擁擠,吵鬧。
趙洪遠低著頭,不敢亂看,不敢亂動,甚至連句冤也不喊。
李、陳兩家家主站到門外,腳踩火炭般焦急等候,他們想上前求情,又唯恐真是什麼殺頭大罪,牽連自己。
梁渠環顧。
不全。
少一個。
“大人,抓到杜明瞭!”
喊喝傳來。
院外看熱鬧的鄉民避如蛇蠍,分出道路。
兩個捕快跨步進屋,手裡提著個告饒不斷的中年人,擲摔在地。
“跪下!”
“老實點!”
杜明,不,鄭向撲到面前,掌根磨得破皮流血,擦出兩條血痕。
“終於全了。”
梁渠靠上椅背。
串聯始末的關鍵人物。
趙學元不禁嚇,隨便問兩句,就透露了誰在赤山嶺外等候。
“鄭管家,認識我嗎?”
望著鄭向倉皇不知所措,梁渠重問一遍。
鄭管家?
久違的稱呼。
全宅盡皆跪伏。
鄭向意識到什麼,慌得滿頭大汗,想看又不敢看。
梁渠背對陽光,陰影模糊,明暗交錯,太師椅方方正正,後面武師挺立,山一樣高聳。
他瞥好幾眼,腦子中暑般昏昏沉沉,平白無故生出疲憊來,想喘氣,拼命佝僂蜷縮的身子卻擠著肺腔,漲不開來,轉了許久,終於同適才見過的畫像對上幾分神韻。
“大人您是……今年狩會頭名?”
“我以為鄭管家這般聰明人,會記得清楚一些,想不到也是忘了。”
梁渠失笑。
“小人愚鈍,大人見諒,小人愚鈍,大人見諒……”
鄭向連連磕頭道歉。
“姑且算三年前吧。”梁渠食指敲敲扶手,打斷鄭向的告饒,“義興市裡有個混混,不事生產,遊手好閒,武館學過兩天武,魁梧兇悍,整日靠打鄉民秋風過活,因為頭上有個癩頭瘡,大家就管他叫癩頭張。”
義興市,癩頭張?
鄭向腦海裡閃過幾個畫面,嘴唇漸漸灰白,久遠的記憶逐漸復甦。
“有一日,平陽鎮上大戶,趙家管家突然找到了癩頭張,破天荒的要這地痞去搶一個孤兒漁船,目的倒不復雜,就是想毀掉生計,教他活不下去,好去賣身。
事情辦成,自有賞銀交付,多少我不知道,幾錢?幾兩?鄭管家,你記得麼?”
梁渠目光落下。
鄭向支支吾吾。
“鄭管家?”
大捕頭聽得大半,明白大半,握著刀鞘砸中鄭向肩背,打得鄭向失手嗑地,石板上印出鮮血。
“說!再不說,絞碎你的爛牙!割掉你的舌頭,教你想說不能說!”
鄭向吃痛,腦袋磕著地磚,不敢抬頭,顫聲道。
“好,好像是五錢……”
“五錢!”梁渠重靠椅背,仰頭望天,“半兩銀子不到啊……能買多少米糧?”
大捕頭彎腰。
“今年豐收年,米糧七文一斤,採買量大,能再便宜些。”
“買不到一百斤……”
“小的有罪,小的有罪!”
鄭向哐哐扇自己巴掌,力道著實狠辣,幾下打出紅印,片刻功夫腫脹起來。
想起來了。
全想起來了。
漁家小子!
是那個漁家小子!
平陽府到黃州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沒人清楚,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