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 金甲大蟲(第1/2 頁)
金甲大蟲
有了梁渠的轟動示範,其餘四處教頭倒省下一樁麻煩事,講完十條,陸續敲鑼。
典吏手持名冊唱名。
「柏志端!」
黑衣錦袍的青年昂首挺胸,經由小吏驗明正身,眾目睽睽之下來到五柱之前。
不看虎丶牛丶馬三柱,徑直來到象柱之前,活絡肩膀。
好生自信!
場下議論不歇。
十八歲的狩虎大武師,大順開國至今獨一份。
故梁渠是梁渠,自己是自己,能走到今日,考生對個人本事多有幾分瞭解,做過功課。
搬得動龍柱,二十八宿榜上鐵定有名,搬得動象柱,那也是十之七八,大好前程。
初選有數天之久,單今日場內考生不下千人,能有那麼簡單?
梁渠翻了翻名冊和畫像。
冊頁上面蓋有州府印章,二十六歲,狼煙地橋,北方小家族出生,按履歷來看,天賦才情挺不錯的,家族裡的麒麟兒。
小吏見青年點頭,引燃短香。
「喝!」
「起!」
柏志端環抱象柱,猛地頓足發力,兩條胳膊青筋暴綻,肌肉膨脹,雄渾血柱氤氳直上,熱浪撲面,氣勢駭人。
哪料……
半晌,象柱半邊歪斜,不等完全騰空,竟是搖搖欲墜地倒向一邊!
梁渠閃身,抬手扶住青銅大柱。
咚!
象柱回正,煙塵四起。
「咳咳。」
柏志端猛地咳嗽,渾身瀉力,靠倒到大柱之上,雙手雙腿發軟,氣喘吁吁。
場下噓聲大作。
如此自信上場,以為有真本事傍身。
沒想到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
柏志端自覺羞憤丟人,卻顧不得多想,趁香未滅,緩了緩,緊忙去搬抬虎柱。
此次倒容易許多,不至於抬都抬不起。
整根立柱讓柏志端抱住,血湧上臉,額角的青筋蛇一樣鑽動。
咚!咚咚!
鞋面炸開,腳步艱難挪動。
短香嫋嫋燃燒。
所有人盯緊紅線,默默測距。
所謂的十步距離,是指正常十步,抱住大柱,奮力之餘,一步壓根邁不出那麼多,大約要走上二十餘小步。
三分之一未到。
梁渠瞧出不對,再扶銅柱。
柏志端跪倒在地,汗如雨下,喘息劇烈。
回頭瞥一眼。
「尚有六分之一炷香。」
柏志端聽得提醒,口乾舌燥,心頭大跳,擦擦汗,痠軟著腿腳來到牛柱前。
如此方「棋逢對手」,「將遇良才」,費勁氣力,堪堪於短香燃盡之前搬柱成功,爬倒跪地,久久不起。
場下噓聲不斷。
雖然知曉地境搬運牛柱不差。
可有梁渠單手擎舉五柱在前。
柏志端單舉個牛柱如此費勁,一下子拉了胯,丟人丟大發。
圓臺內紅線有兩根,正好一來一回,互作和終點,省得來回搬。
梁渠此前搬過去,柏志端恰好搬回來,抬臉面對上萬人觀摩,臉比猴屁股紅,不知憋力憋的還是羞的,喘了兩口氣,骨頭裡再榨三分血力,踉蹌著跑出去。
「牛柱往上,虎柱未滿。」
「假使此前不去嘗試虎丶象,不至如此艱難。」
梁渠和魏教頭稍作交流,如實登記情況,蓋上印章,送到宗師大員手中。
五分。
搬動牛柱即為標準五分,
對方倘若開始便搬牛柱,八分之一炷香內走過,其實可以多上一兩分,怎奈懂得「量力而行」,同樣為考核的一部分。
「下一位,沈金童!」
有前車之鑑,後面搬柱之人安分清醒許多,不再妄自嘗試虎丶象二柱,老老實實從馬丶牛二柱開始。
直至排到第八位,梁渠展開畫冊,反覆打量,眉頭緊皺。
「這畫像上是你嗎?」
「是我。」
「是嗎?」
「是……儋州路途遙遠,去年十一月便已成畫,畫的時候,我還很瘦,京城烤鴨著實美味,吃多了便胖了。」
說謊!
梁渠《耳識法》一聽便知,卻不好當作證據拿人下場,瞥向魏教頭。
見有爭議,魏教頭跑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