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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著：“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小妖從街頭飛過。

青色的相府大院就位於城的東南。家裡很安靜，小妖從牆外飛進來，沒有驚動任何人。她的房間仍然一片漆黑沒有燈光。她推開門走進去，嘀咕了一聲：“狐狸還沒有回來？”也沒有去點燃油燈，逕直走向窗前。天還沒有亮，窗戶外的天際一片青光，她趴在窗臺前拄著下巴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回去？還是不回去？留下？不留下？”

小妖不耐煩地想來想去，她的手裡拿著一朵百葉菊，不一會兒就被辣手摧花剩下光溜溜的一根杆，窗臺下堆滿了從樹上落下的桂花，還有零碎的百葉菊。星光下小花園裡黃花開得正盛，一朵一朵大如碗口。

西門離回來了。

沒有腳步聲，也沒有風吹進窗戶，但是那種熟悉的氣息哪怕她化成灰也會記得，她開心地回過頭，果然看到西門離斜倚著門框。唇邊帶著一朵淡淡微笑。

“怎麼了？”他看向她手裡的半朵百葉菊，小妖連忙把黃花往窗外一丟，把手藏到背後。

“沒什麼。會有什麼呢？”她打著哈哈一蹦蹦到西門離身邊。西門離寵溺地拍拍她的頭。

“我們回家吧！”

“家？”

“我們回到雲離山，回到永遠也沒有人能找到我們的地方。你說好不好？”“家嗎？”西門離低頭看她地眼睛，原來，她一直當那裡是他們的家。

他的手指輕輕劃過她地臉頰，心中掠過憐惜。

小妖凝視他的眼睛。

“我答應你，我們一定會回家地。”

“嗯。”

閃亮的銀河倒映出了兩個人的影子。高高懸掛在天上。

雖然，西門離還是以前的西門離，但她知道有某些東西已經改變，那到底是改變了好呢？還是改變以前比較好？她想起雲離山，雲離山上的狐狸和小孩……還有寂寞地，一個人變成化石的老和尚師祖。那些糾纏不休的人事物，透露著不祥氣息的三界，令她心裡總是有隱隱的擔心。

她只能告訴自己要相信自己，相信她唯一依賴的人。宿命是什麼？天命又是什麼？對於小妖來說這些全都是狗屁。人力可以勝天，人力也可以逆天。在那些漫無目的四處飄蕩的日子裡，她心中也有一個最簡單的天平。能夠衡量對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無論如此。她永遠都不會對她最愛地人心存猜忌。她相信西門離勝過相信自己。

這天夜裡並不平靜。在皇宮裡，雖然是半夜。還有一大班老臣聚集在乾坤殿，皇帝大發雷霆。

“是誰要你們這麼做？誰要你們籌備大婚？竟然還敢瞞著寡人？你們眼裡到底還有沒有寡人的存在？”

一班年邁的老臣均低著頭不吭聲。

“是誰下地旨意，誰要你們自作主張？國事尚未處理，你們倒是關心起朕的家事來了。”

“陛下息怒！臣等有罪！”

“王上，雖然說這是您地家事，可也同樣關係到國運興旺和國體，茲事體大。況且，先皇欽定地皇后人選就在眼前了，怎麼可以不盡早籌辦大婚，以完成先皇的遺願呢？”為首地老翁正是軒轅皇族宗親的代表，也是帝追的九皇叔。平時就屬他摻和得最起勁，特別是對於皇室子嗣的問題。

帝追看了他一眼臉色不善。但還是壓抑著怒氣和藹地對他說道，“九皇叔，我說您老人家都年過花甲了，膝下兒女成群，為什麼不在家享享福，逗逗孫子，還要半夜裡來這裡吹冷風呢？”

“陛下，事關重大，怎麼能這麼說呢？在你這樣的年紀你皇叔我可是有五個兒子了，老臣們關心你的婚事也有錯嗎？而且，你總不會不孝到不聽你父皇臨終遺言吧？”老翁把眼一瞪兩手籠在袖子裡，很是不服。

“皇叔，朕也不是說你什麼，只是朕的事朕自有主張。”

帝追擺了擺手。

“罷了罷了，你們就不要瞎攪和了，都是三朝老臣，朕也不忍心苟責你們。還有，別再選秀充實後庭了，我國中百姓尚有些無法溫飽，身為帝王又怎能殆誤國事，耽於享樂？”可不是逸樂，是正事啊王上！”老皇叔不甘心地被請出了內殿。一班老臣也只好諾諾地魚貫退出乾坤殿。

帝追坐在龍椅上揉著額頭。

欲速則不達。他又何嘗不想大婚？做皇帝做到這份上也是挺可憐的。

他自嘲地搖了搖頭苦笑，案上還有一大堆需要處理的宗卷，寂寞的宮室仍舊冷風微涼，寒夜漫長。

第二日陽光明媚，天氣格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