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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又創造了一個機會。他不禁又想起師父‘天生貴相,當有天佑’的評語來了。
“少弘思慮不周,還望王爺恕罪。只是此地貧鄉僻壤,只能找到一些庸脂俗粉,徒然壞了王爺的口味。還是等到了成都,少弘當為王爺備一份大禮,定叫王爺興盡而歸。王爺意下如何?”
“如此本王就靜候少弘的大禮了!”惠王開懷大笑,“本王此次初至蜀地,一切還要多仗少弘老弟指點啦!”其時正當亂世,各地戰禍不斷。惟獨王建之西蜀偏安於一隅。各地多有士子佳人避禍於此,加之人物富庶,是以成都之繁華一時甲於天下。各地名士多慕蜀地之風月。由於大梁朝廷與蜀主王建交惡經年,兩家時有紛爭。以惠王的身份自然沒有機會到訪成都。惠王知道趙少弘經常出入蜀地,對成都的妓寮歌樓瞭然於胸,是以拿話套實他,等於找了個活地圖。
藉著喝茶的工夫,趙少弘心內盤算道,“不知惠王此次前去成都所為何事?蜀主王建上月殯天,其幼子王衍襲位。不知是否惠王是為此事出使成都?但為何卻要隱匿行跡。抑或他也聽到了那個訊息,也是衝著那件物事而來?怎生想個法兒試探於他。”
他方待開口,惠王卻已搶先說道,“少弘老弟,不是本王埋怨於你,你還是少年人的心性。你何苦要去招惹那個小妖精?”
他莫名其妙,“小妖精?哪個小妖精?”
“還有誰,真寧公主啊!”
“真寧公主?”他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你道今日臨江樓上與本王同席之人是誰?”
“她是公主?”趙少弘嚷了出來。瞧他那模樣,險險便要將王爺鼻子咬了下來。
“正是。真寧乃太祖皇帝幼女,當今聖上胞妹。唉,真寧這丫頭也是被先帝寵壞了。她生母李昭容生下她來就過世了,先帝見她可憐,她又自小聰明伶俐,甚是得先帝歡心。就是當今聖上對她也是寵得不得了。”惠王自顧自地說道。
“她是公主?”他一時還沒有回過味兒來,惠王隨後的話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他心念急轉,“她不會壞了我的大事吧?”
見他目瞪口呆,惠王又反過來安慰於他,“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此次名義上本王是護送公主入蜀,實際上我還是做得了主的,她畢竟還是個孩子嘛。你不是擔心盜匪打劫嗎?明天你就跟本王一起動身吧,看看還有哪個蟊賊敢打你的主意!”
“王爺,他們打的可是你老人家的主意,卻不是在下!”他心中好笑,同時又有些後悔。“這下可好,你們兩個主從易位,自己馬屁拍錯了地方,還當眾傷了公主的面子。你現在說的好聽,屆時公主若是不肯讓我同行,你還會為了我跟公主翻臉?更何況要藉助你們的事還遠不止這一點。哎喲,老天爺啊,晌午那會兒你跑哪兒去乘涼了?”他感覺頭有些大了。本來他以為小美人是惠王的親妹子,那麼中午的事對惠王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更何況那付首飾也確是一份重禮!他心中一急,越發覺得艙中氣悶。
惠王看他沒有吭聲,卻還是愁眉苦臉的,心裡不禁有些不高興。心道,“不就這麼點小事嗎,還怕我作不了主?就算那丫頭生你的氣,你不過是跟在我的船隊後面,又不是要住在我的船上,她還能把你怎麼樣?”
兩人就這麼坐了一陣兒。惠王探首望了望窗外的夜色,站起身來,對他道,“下個月的今日便是中秋了。不要悶坐著了,隨本王出去賞賞江上的月色。”
他滿腹心事地隨著惠王出了艙,來到沐浴在月色中的甲板上。江面上微有些風,在這盛夏的夜晚,帶來一絲涼爽。由於方才在艙中急出了一身汗,此刻讓這涼風一吹,精神不由一振。他深吸了口氣,心裡頓覺舒暢了些。他發覺風中有一絲淡淡的若有若無的幽香。他抬頭迎著江風望去,藉著朦朧的月光,依稀望見前面不遠處有一個孤單的欣長倩影卓立在棧橋的盡頭。如水的月色灑在她的身上,給她蒙上了一層清紗。又投映到江水中,竟彷彿和著江中的月影一齊飄蕩,彷彿凌波仙子一般。
在那一瞬間,他彷彿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他情不自禁輕聲漫吟道,“臨池影入浪,從風香拂衣。”
吟聲方落,他便覺著遠處那倩影似乎一震。他有些驚訝,“難道竟讓她聽見了?自己聲音並不大,還逆著風向,她好強的耳力!抑或是自己的錯覺?”
“真寧的閨名就叫若馨。她降生之後滿室異香,先帝就給她取了這個名兒。”惠王忽然插言道。
“若馨。”他在心裡默唸,“這麼看來剛才不是自己的錯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