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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來
第四章 紅珠
(一)
這分明是我的內心獨白;咋會在耳邊響起?我也沒說話呀;猛然想起一個人來::紅蛋子;好你個丫頭片子;也學著消遣你大哥來了!
狗屁大哥;差點沒被我的神行太保嚇得沒了魂。
她從一棵大樹後走出來;一個地地道道的鄉下丫頭;土布衣裙;腰裡扎著根紅綢帶;唯足下一雙薄底快靴顯得不平凡。
兩粒小眼珠;一個翹鼻子;發如亂草;頭如鳥窩,跳蚤橫爬;蝨子亂躥。說的就是赤珠。
(二)
赤珠是我師傅的小女兒。通常說起這個都會有些浪漫的感覺;但赤珠可以例外。第一她是我師傅拾回來的棄嬰;第二我這師傅武功三足貓。我也只是嘴裡這麼一叫;不當真。一見著面他首先必提的就是這個:大郎;不管咋樣;我也是你開山師傅;你後來的師傅再怎麼行;要爭這第一總歸輪不上他們!我哼哼哈哈敷衍了事。知他這句話含義豐富:“不管他武功咋樣;””不管他咋樣受人欺負;””不管他何時有事找我”我都得幫他掩藏著;支應著。他也真是神;對付別人不行;打不過;找不著;有次被人打了;為幫他出氣;要他提供些那人的情況;他一句頂回來:我要都知道那些人在哪找你幹嗎?但有一樣;他找我可是一找一準;還甭管我逃到世界的哪個角落;他總有辦法把求救的資訊傳到我這兒。赤珠就是他的信使之一,但也有兩三年沒見著了。
也虧得這些;我後來亂七八糟的師傅多了去;但記得住的反倒只此一位。
(三)
赤珠剛拾回來時特別瘦小;我叫她狗狗;後來知道是個女的;就改口叫貓貓。長到三歲師傅才給她起個名字叫赤珠,說是那天作了個夢;一個又圓又亮的紅球在屋裡面滾來滾去,特別好玩就給她起了這麼個名。我師傅打油詩作得很好;我這點才情也是他那兒啟的蒙。
我討厭叫赤珠;還不如狗狗貓貓來得自然。但既然有了名字就不能再亂叫;就把這兩字翻譯成”紅蛋子”。這是跟陳二學的;陳二總不正經指物稱名,任何叫法都拆開拼攏。他說這叫“解構”。這樣許多耳熟能詳的稱呼都變成了另外一種樣子:”皮蛋”他叫”革卵子”;皮革不是同義麼;皮就是革;革也是皮;所以皮蛋就是革蛋;蛋不是雞下的卵子麼;所以皮蛋也是皮卵子;最後成為革卵子就不奇怪了,花瓶叫:”卉罐”。和尚名”光袈”___光頭穿袈裟;意思就已經有些發展了,不但拆字而且有些象形的意思。
(四)
紅蛋子三四歲時被一個跑江湖的雜耍班子帶走;過了幾年才又回到師傅那兒成了他老人家關門弟子。人出落得兇霸霸的;不象是來求人;倒象來收賬。常常讓我想起就樂,樂上兩三個月;躺在鳥窩裡大笑不止。
大耳如果問起小弟:大郎何事大樂;小弟說可能又想起了那紅蛋子。
第五章 第一師傅
(一)
師傅拾回來的孩子誰要都可以領走。他心腸軟見不得棄嬰在那躺著哭;山裡多狼;沒人拾取的嬰兒過一會就沒了,但一個個拾回來也只能愁眉苦臉的瞪著。他不稼不穡;比武打擂光盡輸;名聲在外要想去給糧戶作作收發都沒人要。唯一本事和大耳一樣____乞討。抱著一個小孩;挨家挨戶地要;甭說還管用;多的要不來;小命___那些小孩和他自己的還靠這種方法給儲存下來了。
(二)
我是五歲浪到他那兒的;那時遇到個下雨天;無意中躲進了他門裡;這不奇怪;這靠山的鎮子家家關門閉戶;就他家門雖設而常開;自由出入;又人氣很旺;未進門就聽到哭聲一遍。一進門就看見一個鬍子拉撒的瘦漢子抱著個哭得嘶啞的嬰兒搖晃。見著我進來;瞪著我說:你小子這麼條大漢正該作些正經事情才對;去鎮上誰便那家借些米麵;有熟食更好;總之不拘什麼;能進口的就成;人家問起就說是鐵拳張叫你去的,可記住了!
他說話生氣虎虎;令人不得不信;我返身衝進雨中;他這話正合我意;我也肚飢;可以一併解決。他叫住我扔了頂草帽過來;手法漂亮;草帽旋轉著平平地飛到我頭頂落下;我略一按把繩釦在下巴下打結;跑出去。
(三)
我氣勢洶洶地從東面第一家大門開始擂;可能擂得太兇;人家誤會成土匪打劫;連大氣都不敢出。又去擂第二家;第三家,一直到第七家才有人問”誰呀?
我;是鐵拳張叫我來的。聽出是一個小孩子的聲音方才有個老太婆來開門。:你說是誰叫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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