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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子侈淫,更中飽營私,簡直就是公孫荒木的同謀!”
汗下如雨中,朱少凡顫聲說道:“大執法,我知罪了……”
陰負咎冷冷的道:“早該知罪才是,如今才知,已有多少弟兄,為了你的懦弱和自私,化為異物、骨冷豔寒?”
燕鐵衣站了起來,道:“朱少凡,我還有一個疑問呢--。”
朱少凡忙道:“請魁首示下--。”
燕鐵衣低聲道:“公孫荒木到底與‘青龍社’何怨何仇?竟然幾次三番以這種陰毒手段來暗算本社所屬,又一再造成這等的血腥恐怖,他的出發點是什麼?”
朱少凡沙啞的道:“魁首,公孫荒木這個惡魔可以說是恨透了‘青龍社’,他曾多次告訴我,他此生唯一的心願便是將‘青龍社’整垮,他所採取的方式是‘蠶食’,意思是一點一點的把‘青龍社’侵蝕掉,也是一種各個擊破的手段,他在暗處,‘青龍社’在明裡,形勢於先天上就是有利的,他藉著他優越的易容化身技巧,裝扮成不同的角色出現,造成迷離驚悚的局面,然後出奇制勝,於不知不覺中屢施詭計狙殺本社所屬,他說過不怕‘青龍社’強,不怕‘青龍社’壯時日是悠久的,他有信心有把握,遲早會把‘青龍社’逐漸消滅,直到‘青龍社’徹底瓦解為止……”
雙目的光芒悽黯,這位處境危殆的“青龍社”“大首腦”頓了頓,又生澀酸楚的接著道:“他之所以如此懷恨‘青龍社’,其原因要追溯到九年以前一樁過往的恩怨上去,這樁恩怨,實際上是間接形成的結果,可能魁首早已淡忘,或者根本末曾想到,由這件事,也證明了江湖上的冷酷現實以及弱肉強食的慣性……,這不能責怪任何人,要在這個環境裡活下去,就必須如此……”
陰負咎不耐的道:“朱少凡,你不覺得你的廢話大多了?”
朱少凡惶恐的道:“是,大執法,這就言及正題了--公孫荒木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他在這人間世上的唯一親人,便是他的胞弟公孫大器,公孫大器在十多年前,曾是燕境‘馬河坡’當地的‘坐地當家’,在那裡,公孫大器可說是一塊天,‘馬河坡’內外所有的黑路生意全由他一手承包,不論是賭檔、酒肆、煙館、妓院甚至‘掛片子’的買賣俱為他獨佔,聲勢頗為喧囂,但是,這段好景卻不甚長,自從我們‘青龍社’在‘大名府’設立了堂口之後,我們的力量迅即伸延向‘馬河坡’,同樣的,我們的各式黑路生意也紛紛開場,另外,我們更有不少正當買賣也在那裡設起,這樣一來,我們和公孫大器,就成了對頭,時日一長,明暗衝突便避免不了,當然,一再衝突的結果,公孫大器便連吃大虧,因為以他的力量來說,要與獲有整個‘青龍社’支援的‘大名府’分堂與‘馬河坡’支屬來對抗,顯見是力有不逮的,沒有幾年工夫,公孫大器的聲勢越來越弱,終至被迫衰微潰散,‘馬河坡’地面上的一切江湖營生,便完全由我們接收下來……公孫大器經此打擊,難免悒鬱憂憤,心底消沉,沒有多久,即染了一場大病,撤手人寰;他臨死之前,一向浪跡天涯的公孫荒木適好趕回,在他胞弟的彌留榻前得悉了此中內情,不用說,他那一腔仇怨便全發洩向了‘青龍社’,認定了‘青龍社’便是逼死了他兄弟的主兇,在公孫大器洩氣之前,公孫荒木就當著他兄弟面前起了重誓,要為他弟弟報仇,要傾畢生之力,不惜用盡任何方法來消滅‘青龍社’……”
雙眉倏挑,陰負咎怒道:“這個不自量又狂妄瘋癲的畜生,他簡直不知道自己是什麼玩意了,憑他要消滅‘青龍社’?他是吃了迷魂藥了!”
燕鐵衣冰寒的道:“當年,在‘馬河坡’,我們‘大名府’堂口的主屬在和公孫大器的勢力爭抗時,可曾直接傷到公孫大器本人?”
搖搖頭,朱少凡道:“這倒沒有,公孫大器之死,純是他自己生病死的,但是,他的痛是心病,可以說也是由我們給予他的打擊,使他鬱悶難伸才憋氣憋出毛病來的,魁首,你知道,一個原是不可一世的人,在逐漸失去了一切時,他那股窩囊該是如何深重,情緒又是如何惡劣……”
陰負咎不滿的介面道:“正如你方才所說,江湖上原是冷酷的,現實的轉變尤為冷酷,適者生存,弱者淘汰,誰強誰便稱雄立霸,今天我們有力量,我們自是揚眉吐氣,明天另有一股勢力興起,只要我們不爭氣,人家照樣打我們落水狗,這沒有什麼稀奇,更不該有所怨意,自強自立,能在狂瀾中屹挺不倒才是真英雄,裁了筋斗便恨這恨那,算是什麼人物?有種的明槍對陣,抽冷子暗裡施手腳便不是東西!”
朱少凡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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