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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了哼,冷凝綺道:“看清楚倒又好了,他用黑巾掩著頭臉,只露出一雙狗眼,外面穿著一件極不合身的灰色罩袍,連個肥瘦都分不出來……這個野種,本領卻是好強。”
頓了頓,她注視燕鐵衣的眼睛,緩緩的道:“那人的眼,好像和你的眼一樣炯利有神,而且,他用的兵器是青竹竿──一長一短的兩隻青竹竿,若將竹竿換成劍,便是一長一短的兩柄劍,他施展竹竿的招式,則是由劍變化來的,確實的說,他就是把竹竿當劍使!”
燕鐵衣神色自若的笑道:“越說越像我了,但事實卻不是我,這一點,相信你會分別清楚。”
冷凝綺煩惱的道:“我就是分別不出是不是你,如果是你,我和你拚命,看你還敢不敢再幫別人!”
聳聳肩,燕鐵衣道:“算了,權當此事沒有發生,好在你也並無損失,本來,打劫‘致遠鏢局’的事我就不贊成,幸虧有了這一場披折,否則,你得了手連我也跟著心不安!”
瞪著燕鐵衣,冷凝綺寒著臉道:“大當家,那個人如果不是你,什麼也不用再提,如果是你,可下不為例!”
燕鐵衣忙道:─這個當然,我就算不幫著你,也不會去幫別人呀,再說,我講過不干預你的行動的,我也並未忘記我的許諾……好了,歇會吧,天一亮我們還得上路。”
冷凝綺不再作聲,卻獨自立在窗前發楞,像在思忖什麼,又像仍在生著悶氣。
※ ※ ※
頂著當空的烈日馳馬出去了五十多里地,冷凝綺方才告訴燕鐵衣,她要去的目地是“沈君山”、“沈君山”離著這兒有近百里遠,策騎奔行,不快不慢,約得六七天的功夫,燕鐵衣當然沒有意見,他說過,這一月之內的時限是屬於冷凝綺自己的,冷凝綺愛怎麼支配,就怎麼支配,他只能“附諸驥尾”而已,唯一的任務,就是監視著冷凝綺防她逃之夭夭罷了。
冷凝綺並沒有告訴燕鐵衣去“沈君山”幹什麼,燕鐵衣也沒有問,但他判斷,免不了仍是做那無本買賣,在他的看法,冷凝綺簡直是半瘋狂了,她似乎要在這一個月僅存的光陰裡,把天下所聚的金銀財寶完全搶奪到自己手中!
燕鐵衣多少有點納罕──他不明白冷凝綺要下手劫掠,為什麼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莫非附近地面上就沒有值得她一顧的物件?但是,冷凝綺不說,他也不便追根究底的盤詰,眼下的辰光,仍是屬於冷凝綺的,她只要不圖脫逃,便享有行動上的自主同自由。
這些天來,燕鐵衣不時對自己的這種做法感到好笑──他像是成為冷凝綺的扈從,保鏢、兼夥伴了,而實際上卻又完全相反,嚴格的說,他們之間甚至是對立的,只是,這樣的對立情況十分微妙罷了。
一路上來,兩個人都甚少開口說話,一則是天氣太熱,日頭曬得慌,再則,彼此間也像是找不出什麼話來說,氣氛就有如現下的天候,火辣辣又悶燥燥的。
路前不遠處有一塊雜草蔓生的荒地,長著幾株垂柳,柳條兒綠黃黃的,似是叫溽暑天氣窒悶得無精打彩的低垂著,那兒,倘有一絲蔭涼可乘。
燕鐵衣抹了把汗,面龐紅紅的道:“到前面路邊的柳陰底下歇歇馬吧?日頭太毒了。”
點點頭,冷凝綺無可無不可的道:“隨你。”
他們兩個人,卻是三馬,另有一匹馬冷凝綺臨時託店家代購的,專門用來駝運她“白手撈魚”弄來的那批財物。
來到路邊柳蔭底下,燕鐵衣同冷凝綺飄身落地,任由馬兒在荒地上吃草徜徉,他們兩個自自躲到蔭涼的樹下去,燕鐵衣是男人,毫不猶豫敞開衣襟,用衣袖扇風驅熱,冷凝綺卻只有挺熬著的份了。
透了口氣,燕鐵衣道:“真熱……”
哼了哼,冷凝綺道:“還是你們男人方便,這兒如果有一口水塘,我看你八成脫光衣裳跳下去了。”
燕鐵衣笑道:“倒沒有那等嚴重法,不過,能有點冷水澆澆臉,卻未嘗不佳。”
冷凝綺抿抿唇,正想說什麼,來路上塵頭大起,一串急驟的馬蹄聲悶雷似的往這邊傳來──看樣子,還是一支騎隊。
江湖上混久了,險惡環境處慣了,往往便會產生一種預感,使人能在某一樣災變或麻煩發生之前,就會先有了心理上的一股壓窒,現在,燕鐵衣突然覺得不大對勁,而冷凝綺的表情也有些微微的不自然了。
望向來路那一片滾蕩的灰沙中,燕鐵衣低沉的道:“我覺得,這支騎鐵像是有點怪異,可能──與我們有點牽連。”
笑笑,冷凝綺僵硬的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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