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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你必也是知道的,否則,你不會冒險!”
燕鐵衣慢慢的道:“我不習慣退縮,公孫大娘,勝敗其次,盡力而已。”
公孫大娘傷感的道:“埋骨於此,至少也比曝屍荒野要好……”
燕鐵衣道:“還不一定。”
公孫大娘振作了一下,道:“世上不會有太多違反常規的奇蹟--尤其奇蹟不會在我身上降臨,我自己知道,我並不算個好人,難邀上天如此寵護……”
手上的木棍掂了掂,燕鐵衣憾然道:“公孫大娘,你不該有這個習慣--喜歡花,更喜歡親自採拈清晨沾著露水的花,否則,我們之間就不會有現在的一幕了,至少,暫時不會有。”
低喟一聲,公孫大娘道:“花瓣是純深無瑕的,它紅的是霞,白的是雪,黃的便有如赤子之愛,它柔嫩而溫馨,帶露的花,更為清新嬌美,點塵不染;我喜歡這樣的花兒,它使我心中平靜安詳,感到恬怡,使我還相信人間世上總還有純深的真挈的東西存在……很可笑,是麼?你到了我這種年紀,或許可以體諒我這時的心境了……”
默然半晌,燕鐵衣覺得自己心腔在收縮,血液奔流加快,但是,半點狠勁也提不起,絲毫殺機也染不上,他只感到一片安詳,一片平靜,一片柔和,就宛似在與某位多年友好共話家常一般,情緒上竟是如此的恬適無波……”
公孫大娘又晦澀的道:“好吧,燕鐵衣,可以動手了,我不希望耽擱你的時間,等著你催我上路,就太不落檻了--我會試著掙扎一下,我們彼此,全不須客氣……”
燕鐵衣極快的望了望天色,道:“公孫大娘,恕我得罪了。”
公孫大娘黯然道:“我們--全是勢非得已。”
燕鐵衣手中的木棍指向了公孫大娘的胸口--快得就像這隻木棍原本便是指著那個部位的;公孫大娘一滑三步,卻在那三步滑出以後幻術似的閃到了燕鐵衣的背後,也像是她原本便在燕鐵衣背後一樣!
沒有回頭,燕鐵衣的短劍向後飛閃,一晃而過!
公孫大娘竟隨著劍尖的來勢輕輕飄出,彷佛她是被那股銳利的劍風衝盪出去似的,而眨眼間,她手上的紫竹籃已罩往對頭頭頂。
燕鐵衣的木棍朝上指,卻又在上指的同時點到公孫大娘咽喉之前!
公孫大娘身形微晃,業已──婷婷的站到了一株花莖上--那麼細弱的花莖承受住她整個的重量,竟連稍稍彎曲的跡象也沒有,而風吹莖拂,站立其上的公孫大娘也跟著隱隱搖晃了。
於是,一抹冷電宛似來自九天,直取公孫大娘眉心!
就似一隻玄鳥般飛起,公孫大娘的左手紫竹籃飛翻,右手現處,一件七尺長的如指軟劍,已流燦生輝的暴指燕鐵衣!
燕鐵衣的短劍適時豎天。
“鏗”火花四濺,長蛇也似鋒利軟劍昂抬三尺。
狹長的黑影鋒刺裡神光莫測的敲向公孫大娘面頰。
公孫大娘的身影隨著木棍的來襲,居然“呼”的一聲順著棍的揮勢翻了一個空心轉,長劍筆直刺向燕鐵衣心臟部位!
這一次,燕鐵衣猝然矮身暴進,木棍猛掃,卻在勁風驟起之際幻成漫天棍影,齊罩而下。
公孫大娘就在狂風暴雨也似的棍勢中穿走遊閃,脫穎自出。
但是,一溜寒芒卻像老早便等候在她脫出的那個部位似的一閃刺到。
公孫大娘長劍硬迎,力磕敵人的短劍。
然而,木棍又將九十九擊融為一擊,簡直看不清那是虛、那是實的有若浪潮般驀然包捲過來。
公孫大娘橫身平著逸出,如帶長劍映起一抹水伶伶的光華,彷佛半面扇弧形回掃那似樁的棒影--
但是,怪事出現了,木棍的暗影與勁力還在融合著充斥於空間,而燕鐵衣本人卻已來到了公孫大娘飛逸的去路上,剎眼裡,公孫大娘鋒利長劍將木棍削為片片旋舞,但當她駭然發覺燕鐵衣的身形時,長劍卻已不及收回,身體更不及轉變方位了。
眩目的光芒寒凜,有如冷焰一閃。
公孫大娘被那股撞擊之力猛搗得摔跌地下,肩頭血流如注。
這位本領奇高的江湖女傑,這時卻在絕望與沮喪中漾起了迷惘,她痛苦的爬坐起來,目光怔愕的看著燕鐵衣,不解對方為什麼會這樣做--剛才那一劍,燕鐵衣可挑選她身體上的任何部位刺戳,可是,燕鐵衣卻只插入她的肩頭,沒有取她的性命。
站在公孫大娘前面正步,燕鐵衣歸劍入鞘,眼神清澈而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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