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鈺。
海公伯的左手包紮著厚厚的白布,白布外層,猶浸印著淡淡的血水,他那一張有如骷髏般的乾枯黑臉,這時卻浮現著一抹隱隱的灰白,他的眼眶腫脹,眼球發紅,呈現得那原本便兇惡凌厲的眼睛更透著一股怨毒暴戾的形色,他的右手,那隻粗厚奇大的右手上,緊緊握著他那隻巨號的“幻刃簫”。
海明臣在他身邊,用“閻王筆”拄著地,這個“海氏三妖”的老二神態疲乏,表情蕭索,膿黃泌油的面孔透著鐵青,厚嘴緊抿,整張臉的肌肉繃扯得朝橫裡去,細眉豎著,細眼圓睜,扁平的鼻子便更往天上蹶了。
有些畏縮,更有些萎頓的石鈺顯見這一夜來也不好受,他的雙目黯淡無光,臉皮鬆懈,軟軟往下垂塌,瞼上的氣色極其灰敗,那隱約的紋褶彷佛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已經更深更密了,他走路的姿態似是沉重萬鈞,他像是拖著腳步在行動,那股子儒雅安閒的氣度,早已消失殆盡了,現在,他宛若一個蒼老,頹唐,滿懷愧疚的負罪者!
一見幫手到來,卓飛首先忍不住快步迎上,急虎虎的叫:“海老大,海老二,你們可來了,真把我們急死啦,姓燕的業已被圈在這裡,早就發出火箭訊號通知你們,怎的卻搞了這麼久才來?害得我們都暗裡捏著冷汗,還以為出了什麼紕漏哩!”
賀大庸也精神抖擻的道:“真是皇天保佑,好歹你們總算趕到了,要不,這付爛攤子就難收了!”
一雙腫漲的三角眼死死盯著那邊圈子裡的燕鐵衣,海公伯的聲音緩緩自齒中迸出:“你們沒有把姓燕的畜生殺掉,很好,他是我們兄弟的,我們要用我們的方式來對付他,慢慢的,零零碎碎的來對付他。”
海公伯說話的聲音很沉很慢,但是,那種至極的仇恨,深刻的怨毒,卻是冷酷的,堅決的,陰森而又無可抑止的,就連一邊的卓飛與賀大庸,也不禁覺得自心底泛起了一股涼意。
海明臣左頰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生硬的道:“他就在那裡,阿大,我們上吧。”
卓飛忙道:“二位,好不容易等到你們趕來,這一次可萬萬大意不得,只要一動手,就必須把姓燕的解決,不能再由他逃脫了!”
細眼一翻,海明臣道:“什麼意思?”
卓飛趕緊道:“我是說,如今力量齊聚,為什麼不一起上?這樣一來,也比較有把握些!”
賀大庸也連連點頭,道:“不瞞二位說,在你們尚未抵達之前,我們業已與和姓燕的拚過幾場了,各位看看吧,除了落得死了一地的人,對姓燕的半點『則』也沒有!我們根本便迫不進去,連青鶴教的『青鶴十英』也折損的一個不剩!“
海明臣的眼皮子一扯,猛然大吼:“通通閉上你們的臭嘴,我們來晚了是不錯,但你們以為我們是在尋樂子麼?你們知道不知道我與阿大帶著人遠淌到『虎林山』前出搜尋去了?我們尚安插了一個人在『長春觀』附近注意動靜,你們的火箭射起,那守哨的人還得有時間奔到前出來找我們,我們更得有時間趕來才行,我兄弟勞累一夜,眼皮子都沒合一下,山前山後幾乎踏遍了這附近地面,剛一沾腳,你們卻衝著我兄弟吐什麼苦水,醜表功麼。”
呆了呆,卓飛也冒了火:“海老二,你說話最好斟酌點,我只是向你說明這裡的情勢和建議制敵的方法,誰也沒講你別的什麼,這也算吐苦水錶醜功麼?”
賀大庸也忙道:“是呀,我們並沒有指責各位晚來有什麼不對哪!”
海明臣狠厲的道:“卓飛,你不服氣麼?”
卓飛臉色大變,憤怒的道:“海老二,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敬重你,卻不是含糊你,對你一讓再讓,你倒想騎到我頭上來撤尿啦?我服氣不服氣你又能把我怎麼樣?”
冷森的一笑,海明臣道:“在我情緒如此惡劣的時候,卓飛,你小心別弄毛了我,否則,我翻下臉來先找你開刀!”
氣得全身發抖,卓飛大叫:“海明臣,你嚇不了我!”
急忙攔在中間,賀大庸急得滿頭大汗:“唉,唉,這是幹什麼?這是幹什麼呀?強敵當前,大家的處境都是恁般艱險,那一位身上也揹負著一筆血海深仇,正該同舟共濟,一心殺敵雪恨才是,怎的自己人反倒內鬨起來!大家全息息怒,唉!此情此景,彼此的心情都壞,肝火全旺,大家容讓一點,冷靜一點,不就沒事了麼?”
卓飛沙啞的叫著:“孃的,姓海的抓了一個人就這麼陰陽怪氣,我找人發熊,我他孃的前後六個把弟死得一個不剩,又找誰訴冤去?有種別衝著自家人來,是漢子就該找那債頭去討債,仇人就在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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