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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不是每一位少女的房間都似眼前這一間同樣的令人激賞--這是一大間房子,通體是一種淺淺的乳黃色調,而地面卻是用紅木的小塊排成了一朵朵線條聲齊的牡丹圖案,從雕著暗花的玉黃色承塵上垂掛下來幾重如夢如幻的紗幔,就把這間大房子隔成了一大半與另一小半,外間還擺設得極為勻稱的高几盤案,壁上懸著山水直條數幅,斜掛著一具形式奇古的琵琶;一隻黃銅小鼎正冒著嫋嫋檀香,玉屏風上灑著一大片透逸的竹影,半遮著一張黑漆油亮,上置文房四寶的獸腿書桌,兩排書架上密密的排滿了書籍,另一幅鮮的工繡牡丹便在兩具書架的當中,從這裡,面對著重紗隱約的那小半間裡,顯然是佳人尋夢之處!只見羅帳半挽,絲衾展攤,雖然看不十分真切,但那一種旖旎嬌慵的幽柔情調,卻足以令人心蕩氣促,色授魂與!
這間閨閣,是集雅緻、清淡、綺麗、高華、恬怡之大成,而且,更帶著那麼一股子淡淡的書香,一股子幽幽的綺麗!
在房中那張矮几旁,繡花框子早就撐開,一位眉目如畫、豔光照人的佳麗正在那麼安詳優美的繡花,在她身邊,另一位丫環打扮的俏妮子卻忙著卷線引針;氣氛是如此平靜寧諡,使任何一個破壞了這寧靜氣氛的人都會感到是一種罪惡,一種冒失!
燕鐵衣即有這樣的感覺。
他進房的動作太過輕悄,以至他站到窗側有好一陣子,房中的兩位少女都沒有發現,沒有感觸。
此刻,燕鐵衣相信這主僕兩人都不具武功的修養了。
屏息沉默片歇,燕鐵衣朝前走近,他揹負著一雙手,腳步輕靈得就像是飄浮在地面上一樣,絲毫不帶聲響的來到兩位少女身後。
兩位少女在專心的微微垂首刺繡,她們側臉對著燕鐵衣,燕鐵衣這時便站在兩位少女的側後方,假如被一個不知情的人看見了這光景,包管不會相信實際上的內幕,還會以為是兩小口子在如此良夜,玉手挑繡,靜賞幽閒呢!
挑著繡著,那明麗美豔的少女似是下意識中覺得有種惴惴不安的感應,她輕輕抬起視線四顧,捲翹的睫毛密密如--於是,她便看見了站在旁邊的燕鐵衣。
在剎那的僵窒之後,她的喉嚨裡倒抽了一口涼氣,但是,她急忙撫住自己的嘴,一雙水盈盈的鳳眼中透露出驚恐之色,玉也似的瑩白的臉龐便更形透白了。
那俏丫頭也似有所覺,她猛的轉頭望去,卻只是大大的一呆,表情愕然又迷惘,可是,卻顯而易見的並沒有她家小姐那樣緊張惶悚。
微笑頷首,燕鐵衣從容儒雅的柔聲道:“二位姑娘,晚上好--這位小姐的女紅可真是細膩精巧,繡的是牡丹花,色澤調配鮮豔自然,繡工生動,幾可亂真,花在緞面神韻浮凸,就和活的一樣叫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摘;但葉片枝梗卻也必須加意襯托才是,常言道:‘牡丹雖好,尚須綠葉扶持’,兩相湊合,才各顯其美,相得益彰。”
坐在飾凳上的少女像是努力抑止住自己的恐懼,她勉強鎮靜下來,放下撫在小嘴上的手,她怯怯的望著燕鐵衣,聲音有些微微發抖:“你……是誰?你想要做什麼?”
那俏丫環也定下心,朝她小姐身前一擋,強硬的道:“半夜三更往人家閨繡房中闖,非奸即盜,絕不是什麼好人,更不會安著什麼好心,我要警告你,你如果想打什麼歪主意,只怕就要後悔莫及;你可打聽過我們這兒是什麼地方?”
惶急的扯了扯丫環的衣角,那少女忐忐的道:“小真,不要這樣說話,當心激怒了他--你忘記爹爹平時怎麼教導我們的了?”
燕鐵衣安詳的道:“這位小姐說得不錯,小真,你家老爺平素一定告誡過你們,當遇到危急的情形時必須鎮定應付,不要慌張,不要激動,也不要做出任何足以傷害你們的舉止來,然後,再見機而行,在和對方處於委蛇中籌思求救的方法,找尋機會脫險;你們老爺一定也說過,強徒歹人有時並不是存心要傷害人的,至所以常常發生這類的事,大多是因為受害者一時的慌亂或衝動才引起的不幸,因為逞強者的情緒本已緊張不安,稍微的刺激,便能使他不克自制,演變成流血的慘案。”
怔怔的,少女滿臉的驚異不解之色:“奇怪……我爹爹正是這樣告誡我們,但是,你怎麼也會知道?”
笑笑,燕鐵衣道:“很簡單,令尊是江湖人,我也是江湖人。”
少女怯怯的試探著問:“那,你知道家父是誰!”
點點頭,燕鐵衣道:“十餘年前關外‘血角旗’的大當家,‘荒寒一尊’易重雲,對不對?”
又是迷惑、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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