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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們用的什麼方法收集到這許多毒蟲,這些毒蟲事實上卻全在這裡了;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是要如何設法消滅這些毒蜘蛛”
熊道元突然道:“魁首,我們脫下衣裳來用火點燃了燒他個六舅”
搖搖頭,燕鐵衣道:“衣裳燒完了只怕還燒不淨它們,再說,這裡已被密封,呼吸困難,空氣混濁,如再燃火生煙,休言燒死這累累毒蟲,光我們自己也被嗆昏了”
熊道元頭上見汗,嗓音發啞:“那,怎麼辦呢?”
燕鐵衣慢慢的,道:“讓我想想”
覺得胸膈間有些擠迫與嗆辣的窒悶,熊道元惶悚的道:“我呼吸不順了┅┅┅魁首,悶得慌火摺子也快燒完了”
視線一直盯在那些蠢蠢欲動的蜘蛛身上,燕鐵衣就好像沒聽到熊道元在說什麼似的,他的表情有些沉重,但在沉重中卻另有一種剛毅果敢的神色,他的面龐原是那樣天真童稚,彷佛一個仍需要人照護與憐愛的大孩子,而他經常也習慣於流露著近於稚憝淳厚的模樣,但這只是在平時。每一次在漕遇到艱險危難的生死關頭,他這種天真童稚的形態就會從根本轉變,整個由裡翻向了外,他能在眨眼間便換成了另一個似是不是他的人,他會在俄頃裡變得如此深沉、如此世故、如此老練又如此冷靜。而且,充滿了強悍、辛辣、暴烈、以及酷厲,在人們的愕然裡,他就會自一個生嫩的半大娃娃一轉而成這般威力無匹的殺手
現在,他的形態已是這樣的轉變了。
熊道元目睹之下,暗裡心中有數,趕緊閉上了嘴巴。
在這臨時形成的牢獄裡,空氣越來越加混濁沉悶,有一種惡劣的腥洩氣息在浮漾,就似新翻開的爛泥那樣的味道
燕鐵衣拿出了他自己的火摺子抖亮,交到熊道元手中,同時冷幽幽的道:“你只要拿穩火摺子,並且當心自己不要被這些毒蟲咬到就行了,讓我來消滅它們。”
熊道元一面急急拋掉燃盡的火摺子,改擎著燕鐵衣的那隻,一邊迷惑的道:“魁首,你用什麼法子去掉這些厭物啊?”
燕鐵衣平靜的道:“我剛才想了很久,沒有什麼完美的法子,如今我們只好冒險一試,成功與否,我並沒有把握,但試試總比不試好”
忘了揩抹淌至脖頸的汗水,熊道元忙問:“怎麼個試法呢?魁首。”
燕鐵衣的目光又移了上去,他輕輕的道:“我是使劍的好手,你知道?”
楞楞的點頭,熊道元道:“這還用說?魁首不僅是使劍的‘好手’而已,更稱得上是‘宗師’,算得上是此道中的祖聖了,以魁首的劍技造詣而言,足能──。”
燕鐵衣打斷了他的話:“好了,這不是你來奉承我、抬舉我的時候,道元,我運劍非常快速,而且,奇準奇勁,可以在很短促的時間裡揮展人們幾乎難以想像的劍次,也能將這種顯示持續很久,我想,你都清楚?”
熊道元苦笑道:“魁首,還有誰比我更清楚呢?”
燕鐵衣頷首道:“就是這樣了,也只有這唯一的法子──我用我的劍,長短雙劍,以最快的勢子穿殺這些毒蜘蛛,儘量在它們能夠危害我們前,便消滅它們。”
倒吸了一口涼氣,熊道元驚愕的道:“可是┅┅┅魁首,這些毒玩意數目這麼個多法,你光憑雙劍刺戮,那能一下手收拾得淨?”
燕鐵衣淡淡的道:“我說過我沒有把握,但我要儘量去做,試試,總比不試的好。”
熊道元忙道:“我也不該閒著,魁首,好歹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燕鐵衣道:“不,你拿穩火摺子,就是在助我一臂之力了。”
熊道元不解的道:“魁首,這種輕而易舉的事,怎能算是為魁首分勞呢?”
雙手分別撫在胸前及肩後的劍柄上,燕鐵衣低聲道:“這些毒蜘蛛畏懼火光,剛才我看了它們很久,在火光的照耀下,它們顯得驚疑不安,而且行動遲緩,我不知道如果激怒了它們之後會不會仍是這樣,但火光對它們構成的威脅則毫無疑問;你小心拿著火摺子,並注意保護自己,由我來向這些毒蜘蛛展開攻擊”
急急點頭,熊道元抽出了他的銀槍,緊張的道:“魁首千萬留神。”
燕鐵衣笑笑:“我知道,而且我也一樣經不起它們咬一口。”
突然的動作帶起了尖銳的破空銳嘯──燕鐵衣身形騰起,長短雙劍便有如兩個炸碎了的光球一般蓬散四射,芒刺矢雨激噴紛,於是,紫血漫空,綠漿並濺,一隻一隻顫抖著,痙攣著的醜惡知蛛,便隨著劍尾的閃掣而拋擲撞跌,簌簌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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