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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自信可以找出藏人的隱密處所來,如果真有這種處所的話。
他判斷熊小佳是被幽禁在這“宏仁園”之內,因為祁少雄要避著他的父親,不敢明目張膽的隨便暴露他這種齷齪行為,“宏仁圍”是祁少雄可以控制的小天地,他把人藏在這裡,要比起藏在祁家堡任何一個角落都要安全得多。
除非祁少雄已將熊小佳移走了,但這種可能性不大--祁少雄缺少時間;從事發到他們找上門來,只是昨晚與今晨的這一段間隔,如果再加上祁少雄二更天以後才離開乃父的耽擱,等他從熊小佳口中查清了底蘊,他又召集心腹會商應對之策的延宕,這一連串的辰光耗費,只怕他便不易再有餘暇將熊小佳移走了,而這種事在白天又不能做,他想如此幹,便必須選擇黑夜,如今,黑夜尚未來臨,燕鐵衣和熊道元卻先來到了。
燕鐵衣相信熊小佳必被暗禁於“宏仁圍”某處,但他也做了最壞的打算--萬一熊小佳不在這裡,只要找出任何一處密室隱道,找出任何一個被強搶來此的良家婦女,也一樣可以佐實祁少雄的罪名!
他全神貫注,先從“宏仁圍”三幢相連房屋的左邊一間開始搜查,他搜得如此仔細,查得這般縝密,不放過任何一處可疑的所在,不輕忽任何一點小小的異狀,他利用自己的知識與經驗,無論是立體的或平面的,明顯或隱暗的角落,他都一再查視,反覆摸觸。
由屋頂的承塵,簷角,支柱,到牆壁,陳設,門窗,不管固定與不固定的,他完全加以反覆搜查,幾乎是一寸寸的,一分分的在找,在看,在摸索。
祁雄奎便亦步亦趨的緊隨在燕鐵衣身後,祁少雄也由十餘名堡中教頭圍護左右,屋外四周,則佈滿了祁家堡的屬下,這樣的氣氛是非常不調和的、僵硬、窒悶、冷森、加上一觸即發的火藥意味……
燕鐵衣讓熊道元走在自己身前,以便隨時能以保護,他從左邊的這幢房屋搜到中間的一幢,又自中間的一幢搜到右邊的一幢,他盡了全力來搜查,但是他卻沒有發現什麼,他在這樁工作上所消耗的精神,甚至超過一場激烈的拚搏,而拚搏有結果有代價,目前,他卻任什麼收穫也沒有。
汗水,已從他的鬢角眉梢淌落。
祁雄奎一言不發,臉上宛似能刮下一層冰霜來。
冷冷的笑意浮現在祁家堡這些教頭的面孔上,當然,在這些不懷好意的面孔背後,更隱藏著深刻的怨毒與尖銳的譏誚,他們尚未使心中的不滿感應明朗化,但是,就快了。
祁少雄更是毫無表情,帶著一股濃厚的委屈神色悒鬱的移動著腳步,只要看他一眼,便能令人興起一種受冤受辱的無辜者的感想。
在搜完第三幢房屋而毫無發現之後,燕鐵衣不由靜止下來,他深深的沉思,在記憶的影像中再一次回省自己是否曾經遺漏了什麼?
空氣凝凍了一樣,又蕭索,又冷森。
再有的,是那種看不見卻體會得到的窘迫與尷尬意識。
於是燕鐵衣又從頭開始,這一次,他是按照三幢房屋的反順序,由右向左逐幢搜查,行動更加細密,注意力更加集中。
祁家堡的人從祁雄奎以下,還是那些人,寸步不離的隨行在側,虎視眈眈!
當燕鐵衣再次重新搜查過一遍之後,卻仍然毫無收穫,沒有發現一點端倪,什麼可疑的處所也沒查出來,更遑論熊小佳的下落了。
現在,他站在左邊那幢房子的門外,有些疲乏的靠在廊柱上默默無語。
熊道元在他身邊,微微抽搐著,表情是木訥又遲鈍的,紫烏腫漲的一張面孔,就像是戴了一副牛皮面具一樣的生硬又麻痺。
死一樣的寂靜。
片刻後,祁雄奎走上幾步,寒著臉道:“這‘宏仁園’裡,我看已經沒有再搜查的必要了吧?”
燕鐵衣苦笑道:“似乎是如此……”
祁雄奎重重的道:“說話不要模稜兩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如果你不放心,大可以再搜一遍,甚至你把這三幢房子拆了,我都不表反對!”
燕鐵衣低沉的道:“這倒沒有必要,如有地窖、機關或密室,定然在外面有開啟之處,在外面找不到,就表示不一定會有這種裝置,況且拆人屋宇,亦非求理之道……”
哼了哼,祁雄奎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隨便你怎麼搞都無所謂,只要,你在事完之後能給我一個交待,你明白這一點就行!”
燕鐵衣道:“如今,我就正在對這一點耽心。”
祁雄奎面容沉狠的道:“沒有人逼著你這樣做,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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