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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要去驗身,到“群英堂”不必對方來驗,他自己就會告訴對方--他身上那些部位有了創傷,正如“大森府”預料中的那些創傷。
人隔著“群英堂”的前門尚有好遠,燕鐵衣已經發覺那裡如今是一片吵雜喧騰的混亂,一堆堆黑衣灰衫、黃袍的人物在圍聚、在簇擁、也在裡外奔忙著,地下還有像是傷患在散躺著,於是,他立即知道,莊空離的人馬業已得手了。
著灰衫者是“千人堂”的所屬,穿黃袍者是“採花幫”的哥們。
照眼前的情形看,這些狼狽萎頓的朋友們必是遭襲之後的殘存者,大概,全乃亡命奔來求救告警的,但他們卻難以預測,歷劫餘生,又自投虎口了。
緩緩的,燕鐵衣帶著一種奇特的神色走近了“群英堂”。
在亂嘈嘈的人群中,他也才走進了大堂的門口,已一眼瞥見孫雲亭正滿面焦灼之色不安的正在左顧右盼,他往前一邁步,孫雲亭立時發現了他,於是,這位孫管事三步並做兩步的奔了過來,一疊聲的埋怨:“小郎?你跑到那裡去了?真能把人急死,我業已一連派了兩撥人去找你啦!快快,葛堂首就等著問你的話,其餘十五位早就查對完竣過關了,都在等你一個人……。”
燕鐵衣淡淡一笑道:“大爺!我這不已經來了?”
一伸手拉著燕鐵衣往大廳裡走,孫雲亭一邊低促又緊張的道:“小郎?事情不好了,你沒見外頭這等混亂法?‘千人堂’與‘採花幫’夜來全叫人給‘窯’啦!搞得是雞飛狗跳,人仰馬翻,損失可慘重得很哩!他們只有一小撥人,乘著夜暗的掩護,在刀口子下逃出命來,聽說他們組合裡帶頭的全都非死即傷,血濺得像雨,如今業已證明‘青龍社’動的手了,你可小心點,問話的堂首都恨紅了眼,巴不得找個人出來開刀,方才一十五名全數過關,都沒找出毛病來,就剩你一個啦!小郎,怕他們有心挑剔,找替死鬼,千萬留神說話啊!”
燕鐵衣平靜的道:“放心,大爺,我自有主張。”
一面進入大廳的門裡,孫雲亭邊壓著嗓門道:“方才葛向山己催問了好幾次,問你為什麼還不來?他的神氣極其不善,我看他今天不見得會買我的帳,小郎,穩著點,別叫他們在你頭頂上硬扣下罪名,還有,府宗也在暖房裡詢問‘千人堂’‘採花幫’幾個敗兵出事的經過,你聲言可別扯高了,府宗的樣子就像要吃人……。”
大廳裡倒反而安靜得多,除了四周有二、三十名“大森府”的所屬,把守各處廊門警戒外,就見中間的一張大方桌上首坐著一個巨無霸似的青臉人物,右邊另一個白眉吊睛的瘦削角色打橫靠在椅背上。四名黑衣大漢分立兩側,這付架勢,有點像公堂開審的味道。
這裡的僵窒,與外頭的喧鬧一比較,更顯得大廳的空氣冷瑟而沉悶了。
孫雲亭有些畏縮的站住腳,聲言微微發抖:“小郎,我不陪你過去了,這是規矩,可得小心回話啊!我就在這裡等你……。”
正面對著孫雲亭,燕鐵衣凝視著這張和善的面孔,突然,他伸出雙手緊緊握住孫雲亭的雙手,充滿了情感的道:“大爺,你是個好人,我會記得你--以後,如果你願意,我希望能和你做個朋友。”
呆了呆,孫雲亭尚來不及體會燕鐵衣突然說出這些似乎有些“離譜”的話是什麼確切含意來的時候,那邊,巨無霸似的青臉大漢己沉猛厲烈的道:“兀那小兔崽子可是張小郎?你還不快快滾過來答話,卻在那裡磨蹭什麼玩意?”
鬆開緊握的以手,燕鐵衣安詳的一笑,轉過身走向方桌之前,瀟瀟──的站定。
一看燕鐵衣這副蠻不在乎的神氣,那青臉巨漢--葛向山已冒了怒火,他一拍桌面,臉色在青森森的陰暗裡泛起了一抹紫赤,殺氣騰騰的叱喝道:“你以為你是幹什麼的!老子們在這裡等著侍候你,你不怕折壽麼?小王八蛋,不早點來受詢已經是天大的不敬了,既來了卻又擺出這一副熊樣來,惹得老子火起,問也不用問就先砍了你這個狗奴才。”
燕鐵衣笑笑道:“你要問什麼呢?”
三角眼猛的一硬,葛向山兇狠又陰毒的道:“你倒很輕鬆呀?很好,我看你還能輕鬆到幾時?我問你,你姓什麼?叫什麼,那裡人氏?是何出身?誰引薦你到府裡來的?又你祖宗三代的家諳背誦出來,街坊鄰舍的人名營生要說明仔細,還有昨晚上每個時辰的行蹤,每一刻所做的事情經過,這些講過了,把身上衣衫脫下,我們要驗驗你身上是不是完整無缺,光光溜溜的?然後如果你全過了關,張小郎,老子再試試你這刁猾奴才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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