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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駱暮寒面色連連變化,全身顫顫的抖,把一口牙咬得咯咯作響,但是他並沒有受傷,相反的,他還傷了燕鐵衣--至少,表面上如此!”
燕鐵衣肩頭血流如注,浸衣而淌,瀝瀝滴流於地,他卻神色自若,安寧平靜,在那種異常柔婉的微笑裡,他手拄“太阿劍”,純真有如童子獻心!
假如,有人目光銳利入微,現在便可以發覺駱暮寒的衣袍後領上,剛好裂開一條寸許長的破口,口沿整齊如削--方才,燕鐵衣的“照日短劍”便在對方的叉尖傷及他肩頭的同時,劃過這個部位,當然,駱暮寒非常明白,燕鐵衣的劍刃能夠削裂他的後領,也一樣可以斬斷他的脖頸--只要燕鐵衣有心這麼做的話!
燕鐵衣是手下留情了--換句話說,這場比試,駱暮寒業已落敗!
呆呆的站在那裡,駱暮寒感觸萬千,說不出心中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在那翻騰湧攪的甜酸苦辣裡,更摻合著無比的沮喪與羞慚,他知道,如果這場決鬥他能佔了上風,恐怕他是不會有人家那樣寬宏仁恕的度量的,他早已宣告“決一死戰”,可是,燕鐵衣卻寧肯自己負傷流血,在能夠取他性命的時候饒過了他的性命!
駱暮寒落敗了,令他愧怍不安的是--燕鐵衣卻在這麼一種顧全他顏面的方式下才讓他落敗!
大廳四周的“大森府”所屬,只有幾個人看清楚了眼前的實際情形,這幾個人又是愕然、又是迷惘的在暗中透著氣,其他誤以為駱暮寒贏了的人們本想振臂歡呼,卻也被他們府宗那股絕望悲涼又怔忡的形色所窒壓,再也發不出聲來了……
一片死寂中,駱暮寒萬念俱灰,落寞幽戚的開口道:“燕鐵衣,你勝了,好一手‘劍心凝魄’……”
燕鐵衣和緩如常的道:“還是多蒙府宗承讓。”
搖搖頭,駱暮寒苦笑道:“我連這個‘謝’字也說不出口了,對你……總之,我就只剩下了慚愧!”
燕鐵衣湛然一笑,道:“請問府宗,承諾如舊否?”
用力點頭,駱暮寒語聲鏗鏘:“自今而後‘大森府’永不再與‘青龍社’為敵,若違比諾,天懲之!雷殛之!”
歸劍入,雙手抱拳,燕鐵衣誠摯的道:“府宗為忠義長者,一言九鼎,燕鐵衣率‘青龍社’所有兒郎就此謝過!令公子及章大俠的少爺,就在今日便可返回,留府近月,就此拜辭,山高水長,容圖後會。”
駱暮寒棄下手中兵器,慎重回禮,表情嚴肅:“大當家一路平安,鵬翼凌霄,駱某人全心敬領德惠了。”
燕鐵衣的視線越過驕暮寒的肩頭,投向神情激動感恩的駱真真臉上,那張姣好卻淚痕斑斑的面龐上,含蘊了那樣多的祈訴與情意,他們融在眸光中,唇角里,與淚痕黏在了一起。
咬咬唇,燕鐵衣微微躬身,毅然轉步離開,他穿過大廳正門,門外兩側,在“烈火金環”曹廣全的瞠目注視中,在叢兆滿面欽佩之色的笑容里昂然而去--他不必和叢兆招呼,因為,在他留給莊空離的函示裡,早已交待莊空離密約叢兆至“楚角嶺”晤見了,自然,他會好好一謝這位功臣!
“群英堂”外,兩軍對峙的局勢迅速消除,只聽得號令不絕,步履急促,”青龍社”的武士們業已在燕鐵衣率領下從容退出“大森府”。
“群英堂”裡,自是一片僵窒死寂的氣氛,沒有人出聲,也沒有人移動,這連串的事變,從頭開始,至到結尾,使人牽情,並領會許多教訓有如夢幻。
自淚的波光中,駱真真再度捧起燕鐵衣給她的那封短箋,在心裡念著:“我曾告訴過你,當一個人迫於形勢,為了更仁恕的目的,而被逼迫要做他所不願做的事時,你能原諒這個人的無奈麼?燕鐵衣。”
淚水再度湧由眼眶,駱真真知道,她早已原諒燕鐵衣了,全心全意的原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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梟中雄……第三十九章 故友來 是傷心人
第三十九章 故友來 是傷心人
風光明媚的清晨。
“彈劍樓”後的迴廊之側,那一片小巧精緻的園圃,正浴在清晨鮮潔的和風裡。
朝陽閃亮著露珠,而露珠凝結在紫酡翠綠的花葉上,便越發晶瑩渾潤得有如一顆顆明媚的鑽串了……
燕鐵衣揹著一隻手,微微彎腰,悠然自得的親執著噴壺在為花兒澆水。
今天早晨,他穿著一襲月白色的綢衫,白緞面的軟鞋,滿頭黑髮也以一根白絲飄帶束起,混身的白,白得清雅,白得潔淨,也白得瀟灑。
一聲沙啞的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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