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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道元喃喃的道:“氣度?形質?”
燕鐵衣笑道:“這是一種看不見的力量,道元,人的威儀便在於此!”
打了個哈哈,熊道元與乃妹向燕鐵衣及任宣告別,熊小佳臨走前猶一再提醒燕鐵衣要早點趕回,模樣生恐燕鐵衣會忘了參加她的婚禮一般。
直等熊道元兄妹走了,任宣才笑道:“江湖兒女,果然爽朗豪邁,不拘小節,和他們相處,不但愉快自然,也覺得年輕了不少。”
燕鐵衣道:“不錯,只是江湖兒女也有其辛酸的一面,日子過得太不可期,太飄渺了,也就把人的性格衝激得蠻不在乎啦。”
望著燕鐵衣,任宣深沉的道:“少爺,你可是和以前一點沒變,不管面貌,談吐個性,都差不多,就是更世故練達,也更老成持重了。”
笑笑,燕鐵衣道:“時光催人,老丈,便是表面如昔,心也起皺了!”
任宣道:“那裡,你仍然年輕體健,容顏稚嫩宛似弱冠少郎,一點也看不出有什麼蒼老變化來,若我不是素知於你,包管會將你看成個二十歲上下的大孩子,要說老,卻是我老羅,少爺,六十一歲的人,不能不服年紀啦!”
燕鐵衣微微一哂,道:“白髮鶴顏,更顯莊重,我想有這份嚴肅,往往還求之不得呢。”
任宣笑道:“好說好說。”
燕鐵衣道:“時間不早,老丈,還想盡快趨府拜謁老丈寶眷。”
拍了拍自己腦門,任宣道:“看我這等糊塗勁,真的就拉著少爺站在街邊嘮叨個沒完啦?真是不敬,真是不敬,少爺快請,快請,朝這邊走!”
於是,兩個人攜手並肩,一路談笑著轉行向大祥街鐵柱子巷那邊。
※ ※ ※
在任宣家中,也才是剛剛吃完飯,燕鐵衣正由任宣父子二人陪同,坐在客堂裡品茗敘舊,話還沒講幾句,一陣急劇的擂門聲已經響了起來!
這種聲音,只能稱為“擂”,不能說成“敲”,又猛又急,“冬”“冬””冬”的震得門板晃動,像是要連門帶框全給拆下來似的。
任宣的兒子任世堂趕緊招呼著奔出應門去了,而燕鐵衣也若有所覺的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來,注視天井那邊的大門不響。
跟到身邊的任宣笑著道:“少爺,我們敘我們的,一定又是櫃上那個小楞子不知跑回來傳啥事了,這小子就是毛躁,敲起門來像打鼓。”
燕鐵衣本能的有一種預感在滋長,他覺得這擂門的聲音有些令他不寧,他甚至可以斷定,這是與他有關的事!
門開了,任世堂尚未及出聲詢問什麼,外頭,一條彪形大漢業已旋風似的捲了進來,一邊往裡跑,一邊口中急切的大叫:“魁首,魁首在不在?”
那漢子,竟然是熊道元!
是熊道元,不過,這時的熊道元,在屋裡燈光的映照下,卻是滿身血汙,衣衫破裂,形狀狼狽不堪!
任宣目睹此情,一下子嚇楞了!
站在廳門,燕鐵衣冷靜的叱道:“不要叫嚷,進來說話!”
一見到燕鐵衣,熊道元的表情就如像溺水的人攀到一根浮木似的,滿臉是得救的神色,他氣喘吁吁的奔進廳裡,呼吸急迫的顫著聲音叫:“壞事了!……魁首!壞事了!”
微微皺眉,燕鐵衣道:“慢慢的說,道元,不用急,發生了什麼意外?你先平靜氣,再慢慢告訴我。”
喘了一陣,熊道元形態焦惶憤怒,嗔目切齒的道:“魁首,我妹子--二妞,在路上吃一幫子橫貨搶走了哇!”
怔了怔,燕鐵衣大出意料的道:“什麼?二妞被人搶走了?”
連連點頭,熊道元迫不及待的道:“就在隔著村子尚不遠十里地的一處山窪子邊……猛古丁的衝出來三四十條漢子,半句話不說動手就來搶人,我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子事之前,業已被他們團團包圍住了?”
燕鐵衣低沉的道:“是那條道上的人?”
熊道元又急又氣又窘的道:“回魁首,呃,我還沒有弄清他們是那條道上的雞零狗碎;他們一衝上來就將人手分為兩撥,一撥人數較多的圍住我,另一撥人數較少的就撲向二妞,我一見情形不妙,一邊喝問他們的山門,一邊拼命想奔去保護二妞,可是,堵著我的那群人裡,有五六個功夫奇高的人物,他們把我圈得死死的,根本不讓我有脫身的機會,就這樣,我在左衝右突俱不得逞之下,非但自己掛了好幾處彩,更眼睜睜的看看他們把哭喊掙扎著的二妞搶走了,魁首,我那時真是叫天天不應,號地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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