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2/4 頁)
“知道嗎,我來天津的第一個公司在那裡。”
普華隨著他望過去,那裡是一片輝煌,天津最繁華的一條商業街。比起他們站的橋頭,儼然是另一個世界。
“然後呢?”
“然後……”他撿起腳下的石子丟進河裡,“在北京的生意砸了跑到這裡再創業,揣著家裡給的資金和自己三四年攢下來的家當,結果,還是賠了!那兩年做什麼都不順利,房子租不起了,我和超峰兩個打算回北京,臨了又決定不走了。”
“為什麼?”
“不甘心吧,總覺得從哪裡跌倒的,就從哪裡爬起來,要不太不爺們兒了。更何況,超峰他媳婦兒在這兒,也算是半個家,不做出個樣子,他哪有臉娶人家姑娘!所以就留下了,扛到現在。”
虞世南的石子打到哪裡普華看不見,連入水的聲音都沒聽到。她趴在岸邊努力的尋找了一陣,總希望找到些什麼,哪怕是水面上的一片波紋,最後一無所獲。
虞世南靠在圍欄上,又陷入了沉默。
他們在橋頭吹了很久風,回去經過虞世南的“老宅”,他領著她在門口站了站。那確實是一幢很體面的商住樓,至少比起現在的老街有面子。
大學寥寥幾面,加上中學的三年,普華對虞世南連一知半解都算不上。他是神秘的,落單,也很孤傲。
第二天在公司樓下見他和高超峰外出談生意,普華目送著他們的小車開遠,抬頭望著公司的四層老房子。屋頂的瓦片稀稀落落,臨街的一面牆上鋪著孩子們的塗鴉。旁邊的鋪面房開了藥店,還有個買小吃的攤販在這裡長期駐紮。
怎麼看,這條街都不符合虞世南的氣質,也不適合他的事業。但他就把辦公室和庫房都弄到了這裡,那晚散夥時辦公室主任還開玩笑說“虞總逃難來的”。普華沒有搭話,她又何嘗不是從北京逃出來的呢?
到辦公室,經理給了新的單據翻譯,是要發到北美的一批貨。
普華剛剛上手,做任何事都小心。辦公室裡幾個同事進進出出,話都不多,顯得格外安靜。弄完單子抬起頭,大家都跑出去吃盒飯了,小小的辦公桌上放著早上還來不及翻的報紙。
她給自己沏了一杯茶,抱到窗邊迎著行道樹方向飄來的花香,眯起眼睛曬太陽。
虞世南和高超峰不是桀驁不馴的太子爺,也不是粗蠻無禮的小混混,她也規規矩矩成了朝九晚五的小職員,週末往返兩個城市。這樣被別人遺忘的日子很好,不會為過去煩憂。
普華嘬一口茉莉,聽著外面街道上庸庸碌碌的車聲,人聲,想到虞世南那輛小車後蓋上貼的字母貼,不覺勾起嘴角。
I桃心U。
十年過去了,很多東西都變了,也有些沒有。
晚上在街角的便利店停下采購,普華無意在貨架上看到同款的字母貼。
淡淡的暖粉有股春天的氣息,她很喜歡,順手買回家裡貼在門後,玻璃上,是兩個詞。
沒有Yesterday,她的日子,只有Today和Tomorrow。
7…2
週末回北京,普華進門忍不住趴在爸爸背上賴了一會兒,眼眶沒道理就溼漉漉的。父親微微躬著背拍拍她的手,嗔怪道:“餓了吧?”
經爸爸一說,普華就覺得餓了,胃口出奇的好。父女兩一起包了羊肉餃子,晚上又汆在湯裡當餛飩。
飯後葉爸爸在客廳擺上棋譜,棋子捂得光滑暖手,聽著廣播等普華。
普華收拾東西出來,搬著小馬紮坐在爸爸對面,眨著眼睛像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似的問:“殺一盤?”
“好啊!”爸爸擺開了駕駛,佈置棋盤。
“你得讓我一個車。”她豎起一個手指,很認真的要求。
“再讓一個馬一個炮都行!”葉爸爸笑著點頭。
父女兩個很少認認真真對弈,一是普華不太懂,二是她忙得沒時間。但是自去了天津之後,每次回來她都找機會陪爸爸下棋,還特意在天津的書店裡買了本棋譜,一知半解的讀一讀。
生活的空缺總要儘快彌補上,她想那破洞的地方父親只是不說,但心裡還是介意的。父女倆藉著下棋聊起了天津的事,葉爸爸見她在棋局上藏手藏腳,放下手裡的子沒有吃,忍不住拍拍普華的頭。
“天津好嗎?”
“嗯,住的地方很安靜,有空你去看?”
“有空去轉轉。”葉爸爸撤了圍追堵截的棋子,轉到無傷大雅的地方,“工作呢?不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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