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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感測傷:“老堂主受傷,一切只有我們這些長輩能打點了,多謝少俠,老夫這就告退,有空兒何訪到老夫住處聊聊。”
“一定去,一定去。”
毛盾連連還禮,陸不絕這才走人,他走得極為穩重,果有大將之風。毛盾瞧著他背影,一時覺得眼熟,心念一閃,想抓向他頭巾,可是剛伸手又縮回來。
“他會是灰衣人?”毛盾只覺得那背影實在有點像,可是這不能證明什麼,又怎能貿然把他頭巾扯下以驗傷?若有,他可能反目成仇,若沒有,自己如何下臺?
陸不絕已快跨出月亮門,毛盾又發現他鞋底露著些許紅粉,這跟亂葬崗泥土顏色差不多啊。
毛盾怔住了,若那灰衣人真是他,若那兇手真是陸不絕,那未免太可怕了。
“不可瞎猜,一切得找到證據再說。”毛盾強自鎮定,現在他唯一目標即是盯緊陸不絕,看他倒底在做些什麼。
於是他很快將李平找來,要他到城外遊山玩水一番,李平雖莫名其妙,但還是照辦了。
毛盾則暗中監視陸不絕。
一個晚上都沒動靜,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出城辦事,毛盾心下一喜:“果然經驗老道,晚上不辦事改在白開,想懷疑他都不可能。”
毛盾也就暗中跟出城。
陸不絕先在附近茶篷和熟客聊幾句,又繞道西山雲雨湖,在湖邊雲雨亭餐館用餐。
毛盾心知跟對了,因為他這些舉止根本不是在辦事,而是在甩脫某種可能跟蹤的人。只要自己更小心而不被發現,他將有所獲。
午時過後,陸不絕終於從雲雨亭出來,在山郊逛了一陣,忽而找至一處外頭種滿竹排,並不起眼的客觀院溜了進去。
“會是誰呢?他到那裡會見到誰呢?”
毛盾當然不肯放過,找了棵高楓樹潛在上頭,未必瞧得了宅院裡頭,卻可監視宅院四周,免得陸不絕利用障眼法溜了。
足足混了半個時辰,陸不絕才從宅院出來,他小心翼翼瞧向四周,但覺無人,這才敢大方走出。
毛盾正考慮是否繼續跟蹤他。但心念一閃,還是放棄了,畢竟查清他接觸的人照樣十分重要。
等陸不絕走遠,毛盾這才掠下楓樹,暗自潛往古宅院,竹叢內是一大片幹木材,甚至掛有傢俱,十足典型家家。
“會是誰”毛盾已潛入大門,裡間廣場曬了不少菜乾,一股酸味沖鼻,心鼻為之一抽。
忽見一貌美布衣女子捧著大菜籃從內廳走出,正想蹲身撿拾菜乾,毛盾為之怔楞。
“會是柳婉兒?”
他已瞧得清清楚楚,這人正是被武子威非禮而嫁進武家的柳婉兒,毛盾實在沒想到她會隱居於此,每以為她已和武子威被花弄情帶走,好幾次想探聽訊息都不可得,現在竟然在此碰上“柳婉兒你還記得我嗎?”
毛盾一臉笑意己迎向她。
柳婉兒乍見有人,先是驚惶想躲,但忽見這人眼大臉甜,還有鬚鬚小鬍子,不就是自己日夜懷念的人?她欣喜不已:“你……是你……”連話都說得結巴了。
“是我啊!毛盾先生!”
柳婉兒終於落下喜極而泣眼淚:“真是你?……”不知該如何發洩自己情緒。
毛盾立即引她說話:“我來了,不請我喝茶?”
“茶?對對對,請裡邊坐,我去拿茶……”
說著柳婉兒急忙放下菜藍,飛也似地奔入內廳。
毛盾跟了過去,內廳雖窄小卻打掃乾淨,居中供奉一尊觀音菩薩,毛盾恭敬一拜,找了座位坐下。
柳婉兒已拿出茶具,全是竹筒製成,她抹著汗水:“不好意思,沒像樣茶具供您使用……”
“說哪兒話?別根我客氣,”毛盾自動接過竹筒杯,欣笑道:“以前我也常用,現在用起來還挺習慣呢,你就坐下來,我好多話要跟你聊呢。”
柳婉兒乖乖巧巧坐下:“好久不見,少俠怎會找到這裡來呢?”
“副堂主說的,我一急,很快就起來啦。”
柳婉兒欣喜中仍見感激:“副堂主真是好人……”眼中有淚。
毛盾心下一楞,莫非自己錯怪了陸不絕?
柳婉兒不自覺地已說道:“當初您教我制住武子威的方法是挺管用的,但後來二孃老是懷疑我施展魔法而不停虐待我,副堂主看不過去即想辦法把我弄到這裡,算算日子也有一兩年了吧。”
“看來我真的錯怪他了。”毛盾暗自自責,眼睛瞧的未必也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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