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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訊息都肯拿銀子去換的。”
不知她到底什麼意思,我只愣愣地聽著,隨她進了房間。
負雪關門後笑著轉過來,盈盈地倒了些茶水,坐下來便同我講。
她原是從我一進東廂房就開始注意了。她說她同桑陌也一起拜過帖,想進清風樓見湘楚冉,卻是等了好久卻連個回信都沒有。我也算是第一個被請進那裡的女子,自然引了人注意。
她把打聽到的訊息都說給我聽,倒是有真有假,有些胡扯的我聽了哭笑不得。一直說到從楚冉那裡出走,江湖上的訊息便斷了。
起初聽得新奇好笑,現在一想卻是脊背發涼。無論做什麼事情,居然都是被人盯著,一時沒了聲響。
負雪見我這樣,像是瞭然地笑笑:“我今日並不是真的看上了若公子。”
我呆眼看她。
“只不過見不得你們兩人逍遙,起心捉弄一下。”她嘻嘻笑,“也是要看看他到底有幾分本事,護不護得了你這一路周全。”
我一噎,也笑:“我同他一起出來,除非他自己想走,不然是不打算分開了。他有多少本事莫說我不知道,我也不在意。只是喜歡,又不是買菜,沒得挑挑揀揀的。王爺那邊不過見得新奇,過段時間這股氣過了,馬上就拋到腦後面的。”
負雪眯了眯眼:“我可算是知道了。都是在這紅塵裡滾爬的人,偏生只有你逍遙。富貴榮華,十丈青雲,人家拼了命求都求不來,你甩甩手倒走了個利落。別說那些王爺,我在臺上見你那樣,也忍不住要拉你下水來。大家都是俗人,又不是得天獨厚,怎麼看得了你那樣的目空。”
我笑:“那樣的風流富貴,誰不想要。若離不是看不起,而是知道自己求不來,還不如及早脫身。”
榮華富貴,十丈青雲,誰不想要?誰捨得開?原來寒窗十幾年,為的不就是這八個字,現在甩甩手,清高裝給誰看。
那時虛榮,凡事都爭最好最高,現在想想,也只能自嘲一笑。浮生幾十載,何苦操心演一番熱鬧給別人看。原來就又自私又懶,只因對不住父母的殷切,又沒得家產來逍遙,逼著自己去搶去爭。
現在這裡,連個原來熟識的人都沒有,卸了心中的擔子,最多也只看出紅塵戲了。
如今這樣的社會,對一個女子,官商都不通。要是嫁入了深宅大院,又是三姑六婆三七四妾的週轉應酬,我是連輩分都弄不清的人,怎麼可能去指望這個。
不知是什麼運氣,混得現在衣食無憂,又難得有若即能跟在身旁,天南地北,逍遙一世。
這樣想,心下卻不知什麼滋味,我這樣過,到底算不算得是虛度光陰。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誰都是有今生沒來世的,到底該追些什麼求些什麼,沒有人說得清爽。
負雪似是見了,笑著拉過我的手握著:“自己想要什麼,放開膽去追就是。我知你是不管人家閒語,只想著給自己交待。可若是這般的縮手縮腳,任十幾年白白的過去,到時也仍什麼都尋不到。”
她的手溫溫膩膩的,我掙開來,去端了桌上的茶水。
她就一笑,也不同我計較。自走過去推開了窗,夜風混著腥味灌進來,吹散了一室香金軟玉的曖昧,隱約見著幾點漁火,被粼粼的江面拉得悠長。
“做這一行的,混出些臉面,看著似風光,裡面旮旯齷齪的東西誰曉得。自己受苦不要說,還要擔人家的臉面,若不擺些架子,人家倒真以為是下賤好欺的。現在又被搭進了這事裡,還不知道將來是個什麼樣子。”她幽幽地望著窗外一片黑,也不知是在同誰說。
我嘻嘻笑:“若真不願意做下去了,到了涼國,趁亂卷銀子跑路就是。天大地大哪不能去?”
負雪轉了頭來,面上也是笑了:“當人人都是你那般沒心沒肺的,這麼大個攤子也能撂了就跑?”
又湊到近處,輕聲對我說:“芹可全打聽清楚了,說你在湖邊又訂了幾筐螃蟹送到清風樓和安尚書的府裡,還真當你是鐵打的心腸,沒想也有割捨不下的。”
我苦笑:“都是當我有救命之恩的,怎麼能一甩手全拋開。想今生都不知會不會再見,送些東西又如何。”
她抿嘴看了我一會,又笑著轉眼:“快睡吧,待明日入了江,還有的顛簸。”
我脫了外衣躺下來,腦中閃過同楚冉的一幕幕,竟是半晌睡不著。一人睜著眼睛過了半夜,總算是心中一疼。
承認吧,有什麼好死撐的,其實自出門就一直在想他。
十里荒涼之胭脂淚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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