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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話說完，御皇宸並沒有立即接過話去，而是定定的看著花芙略帶怒氣的模樣，眼中泛著戲謔的光芒，空氣中靜靜響動著兩人的呼吸，一個急促，一個卻淡然，急促的那個自然是花芙，而淡然的人則是御皇宸。

“原來如此。”良久，御皇宸才緩緩低頭，那雙火一般的眼中有著轉瞬即逝的自嘲，喃喃啟唇，“不過是怕被我牽連…”抬起頭，卻又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那你放心好了，我才不會那麼蠢，在這時候動什麼腦筋。”蟲

瞪了他一眼，花芙抿了抿唇，提步就欲去找殷曉佳，身側卻又是傳來御皇宸的聲音，“即便有什麼念頭，也應該等到老九自己把這些事情先解決好，你說對不對，芙兒？”

仿若被點了穴一般，花芙慢慢旋身，嘴角掛著的笑就如同花兒一樣燦爛，“那就隨便二殿下您了。”接著，很快便消失在了御皇宸的視線中。

可那雙火紅的眼卻久久凝望著她離去的方向，一直沒有移開…

“薇安，薇安。”迷迷糊糊之中，耳畔，響起女子柔柔的輕喚，意識不清的睜開了眸子，一時間她連眼前的人是誰都無法分辨，只能怔怔看著那抹身影出神。

可一霎，卻是把花芙嚇到了，那雙淡褐純粹的雙瞳，現在竟全被一片血色所覆蓋，若非瞳孔的顏色較深，那雙眼睛看上去整個都是腥紅一片…

“九皇妃！”見狀，一直守在床邊的青蓮剎那便嚇白了臉，慌慌的低呼著，“怎麼會這樣？！二皇妃，請您一定救救九皇妃！”

眉頭一緊，柔荑頃刻便散發出了暖暖的光暈，覆在了殷曉佳渾濁的眼瞳之上，遂扭頭輕聲問著青蓮，“她剛才哭了？”從昨天她暈倒到現在，除了剛才去膳房做了些吃的的工夫，自己一直都寸步不離的陪著她，之所以沒有叫醒她也是因為請御醫過來看過，說她沒有大礙，只是情緒波動太大，身子吃不住才會這樣。

所以，她覺得就乾脆放任這傻丫頭好好睡一覺好了，誰知道，現在再叫醒她，她的眼睛居然的變成了這樣…

“沒有。”青蓮擔憂的回答道，“奴婢沒有離開過九皇妃半步，不曾看到她哭過啊，可是她的眼睛…”

是這樣嗎…眉心微微鬆了一些，花芙心疼的看著床上的女子，這個丫頭…說她傻還真是無藥可救了，覺得難過的話就告訴自己呀，不然大哭一場也好，為什麼要就這樣憋在心裡而不表現出來呢？

呵，不用請御醫過來自己就能夠猜到這丫頭的眼睛怎麼會變成這樣，現在她心裡不知道有多不好受…

“來人。”輕輕喚著一旁的婢女，吩咐道，“去請御醫過來看看，快點。”

“是。”微微俯身，婢女快步從屋子裡走了出去。

“嗚嗚…”一旁，驟的響起了哽咽的哭聲，轉過頭，花芙便看到青蓮正急促的擦著眼睛，不由有些煩躁的問著，“你哭什麼？晦氣。”

“撲通”一聲，青蓮想也沒想便跪到了地上，可以聽出她正在拼命的忍著，可還是抑制不了抽泣的聲音，“奴婢覺得、奴婢覺得九皇妃好可憐…九皇妃明明是那麼好的人…為、為什麼就…”

看著青蓮替殷曉佳打抱不平的模樣，花芙輕輕一笑，卻帶著說不清的苦澀，“好人？丫頭，你叫什麼名字。”老九宮裡的人，昨天不管不顧的就跟著自己回來了，當時替薇安出頭，告訴自己發生了什麼事的也是她。想必，這丫頭是真心對薇安好的。

“奴、奴婢青蓮。”抬起頭，青蓮抽噎的說著。

“青蓮…”褐色的眸認真的倪著她，“以後不要再說什麼好人這種傻話了。這裡是妖族，不是人界，是皇宮，而不是市井，好人…呵，這裡根本就不需要。像薇安這樣的傻瓜，只怕除了她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青蓮，你知道嗎？皇宮之中根本就沒有是非善惡，有權有勢才是最可信的。像你說的，好人…最後，也只能淪為這勾心鬥角之中的犧牲品罷了。”

眨了眨眼睛，青蓮臉上盡是一片恍惚，對於花芙所說的話，分明沒有聽的太懂，卻是帶著一絲執拗的說著，“可奴婢覺得九皇妃這樣很好，至少九皇妃很開心，她讓身邊的人也很快樂。”對於這話，她並沒有撒謊，雖然在九殿下寢宮當差的宮人仍有不少都在意著九皇妃是個人類的身份，不過，大家也都說她是個好主子。

從來都不會打罵下人，更別說責罰了，跟他們說話也都是掛著笑臉，就算是他們當奴才的盡個本分的事，九皇妃也會和他們說“謝謝”講“辛苦”，大家都說，整個皇宮，恐怕只有她在這麼當主子了。

一怔，花芙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