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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才脫離險境,娘娘怎麼就做傻事?!”來人是君無邪,頎長之手緊拽著洛凝的右臂,“即便換血也只有近親才可!”
“脫離險境?何為脫離險境?!”此時的洛凝聽不進任何語言,唯獨“那句脫離險境”。
“情毒中期,絕情丹可解,情毒末期,需近親血脈來換血才能續命,即是一命換一命,娘娘的血根本無用。”君無邪放開洛凝,五指觸上了藍晨曦的脈膊。
“近親換血?一命換一命?”太后、怡親王、北宮錦,這些都不可能的……
“本王凌晨到此,皇上的氣息便有了變動,此法只有熟知情毒之人才會用,宮內除了本王,無人懂此法。”
“熟知情毒之人……”
“娘娘此時該做的不是尋死,而是去親王府走一趟。”君無邪從懷中取出一紙遺書交到洛凝的手上,“這是皇上留給娘娘的。”
洛凝開啟遺書,細細看著書上的一字一句,淚如斷了線的珠簾一般簌簌而落。
“皇上的氣息好了許多,但因為血氣不夠,只能暫時保住性命,以現在的狀況,得到靈珠皇上便能活命。”
“靈珠……”
“憶兒正在趕往九重塔的路上,相信慶王應該知道九重塔去路。”君無邪淡淡道,九重塔他聽南宮(君無邪師傅的丈夫,一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奇人)提過,此塔神秘而詭異,多年來,凡闖塔者死,然而能開此塔大門之人只有一個,便是金塔羅的主人,然而可以制服金塔羅的便都可以是它們的主人。
九重塔的去路?她有金塔羅相助要想去九重塔不是問題,君無邪話中之意是……
面對洛凝吃驚的眼神,君無邪只是淡笑,現在能護送洛凝前往的人選非北宮駿莫屬了。
……
親王府,後山王陵,山頭處,兩座巨墳並排而立,一座是前王妃(北宮錦生母)之墳,一座便是北宮駿的孃親“秋玥茹”之墓,墳前放著一些紅雞蛋與一束白蓮。
北宮駿靜坐於墳前,斜飛的丹鳳眼定定的望著墳上“秋玥茹”三字,藍瞳裡蘊含著悽愁與苦澀,今日是他孃親的生辰,孃親在世時,在他的每個生辰孃親都會給他做紅雞蛋吃,後來,他終於學會了做紅雞蛋,可惜孃親再也看不到了,白蓮是娘最喜歡的花,每年的忌日他會摘白蓮來,不管生辰還是忌日他都在此處呆上一天,望著墳前的字跡回憶著童年僅有的模糊記憶。
娘,孩兒沒有用,找不到爹,不能把娘寫的信交給他。
北宮駿自懷中掏出信封,這是封無名書信,是孃親臨死前託他一定要交給他親爹的信件,孃親當日還未將話交代清楚便斷了氣,這封信跟隨了他十多年,一直沒能找到“接信”之人。
十多年了,單憑幼時的一個信物,父王答應為他尋回父親,卻遲遲未有訊息,寄不出的信件,如今,他卻要親手拆封,因為他已沒有再多個十多年了。
輕輕撕開信封口,取出長達兩張紙的信件,字跡娟秀整齊,密密麻麻的還有幾個被暈開的字型,那如水跡一般的印記正是孃親的淚痕。
“王爺,匆匆別離後方知珠胎暗結,你我之約,等來的贖身不是王爺的迎娶,而是王妃以萬兩為玥茹贖身,再以十兩低價將茹兒賣給了守城的民兵,多得二皇子援手,得以保下茹兒的清白與腹中的駿兒……”
這一日,朝中收到密報,怡親王勾結群臣篡位,公孫羿澤帶兵搜查,與群兵同行的還有皇后洛凝。
“娘娘……”公孫羿澤在後山的入口處停下了腳步,洛凝獨自步入後山墳地,墳前身影正揮舞著長劍,劍鋒在墓碑旁的巨石上揮舞穿刺,劍光火影間,石碑上留下了清晰易見的字型。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有淚前行。
料的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洛凝掃向北宮駿身後的巨墳,今日是玥茹阿姨的生辰,她似乎選錯了來王府的時間了。
“洛兒來了?”北宮駿回收劍鋒,轉身對洛凝淡然一笑,唇角血絲滲出,滴落在他手中緊捏著的書信上,一滴、兩滴,殷紅血跡慢慢將書信染紅。
“你怎樣了?”洛凝心中酸苦,現在的她見血就怕。
“原來,原來這首詩是寫給孃的……”北宮駿丟下手中長劍,緊緊的環著洛凝喃喃低語,“是爹寫給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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