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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夫真不如死了為好。當勇士死又算得了什麼呢,而這個樣子,人人都不大談他、理他。我耐著心問了他的經歷,他說他給家去了五十一封信還是沒有回信,唉�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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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二日
今晨,睡夢中聽到有人說,敵人由於恐慌,昨晚打了兩個多小時的照明彈。
今天利用戰士睡覺時間讀了斯大林同志的《社會主義經濟問題》,在敵人的炮火下讀這樣的著作,也很有點意思,至少說明,敵人的炮火併不能掃蕩共產主義。
主峰上打電話,說敵人今天打炮多,必須引起警惕,還說是否有毒氣彈,要注意防毒。說話間,敵炮已開始在頭頂上響,今天炮重,震動得桌上的蠟燭不斷地跳舞。耳朵也嗡嗡地響。頂上掉下一些土。副連長很有經驗地說:“這是105!”如果是八英寸的炮彈就會將燈震滅。”接著他又仰起頭大聲地喊:“打到洞口了嗎�叫五班下來�”五班的同志們睡得正香,當時還不願意起。只聽五班長叫:“洞口打塌了,快起�快起�打住你們誰負責�”幾個戰士才揉著眼下來擦槍。一會兒八班的洞口裡落進了一顆炮彈,沒有響。八班長王俊峰把它抱出去扔了。
接著,他又找著望遠鏡到山洞口觀察情況。不一會兒他回來報告,炮是敵坦克打的。那幾輛坦克嗚嚕嗚嚕開一陣打一陣。這場炮擊,直打到五點鐘才停。查線的電話員小駱回來說,主峰後面伙房的交通溝也打平了。
晚上我原來計劃和七班的小鬼們談話,進來了一個長著黑髭的年長的軍人,他有一雙通曉世故的眼睛和一副經過風霜的赤紅的臉膛。這就是小鬼班長唐殿君。他說因為自己上了年紀,反倒很喜歡“小嘎兒”,他曾經要求上級給他調個小嘎兒,不想一下把他調在小嘎兒窩裡,使他特別愉快。整天哄他們、嚇他們,說笑話,吹故事,關心他們。
我很高興,因為我早有興趣要描寫他們。這將被確定為革命大家庭最生動的體現,寫入我的小說中。
一會兒八班長來了,他客氣地不願意坐下,扶著門,端著一個小油燈,請示排長說打塌的洞口,晚上修看不見,明天拂曉修是否可以?排長同意。我本來要繼續和七班長談,發現他很不安,他是惦著那些小嘎兒們。我出外解手時,看見後面的山坡很亮,這是敵人迫擊炮打的照明彈。接著東邊響起密集的排炮,還有機槍聲,好像在進行小戰鬥。敵炮像進行攔阻射擊。今天探照燈照得雪亮,對面敵炮的炮口處小火蛋一亮一亮,接著炮彈帶著火光從我們頭上飛過去。戰士說,這是敵人的自動推進炮,要我趕快下來。
過於睏倦,本來還準備想些什麼事情,不想因為困也就睡著了。睡夢中聽見說,八班長負傷了。到醒來時,八班長已經被送走了,使我感到非常遺憾和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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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三日
早起,出外呼吸新鮮空氣。電話員到洞口看著我。昨天衛生員是這樣,他們都是這樣。無非是怕這位“首長”遇到什麼。這是多深的愛護!可是假若真有一個炮彈飛過來,不是多傷一個人嗎!
無線電話員的生活也很有意思。他們曾在電波中與竊聽我電話的敵人遭遇過。一次,敵人聽到我某班長去主峰取電池,就插進來說,班長在那裡等哩,你們去接他們吧!實際上,班長已回來了。就說,你不要費心啦。一次敵人呼我們,我就說:“你是中國人嗎?”他說:“是。”我又問:“你愛祖國嗎?”“愛。”我就說那你為什麼給帝國主義當走狗呢?他無話可說,就說明天九點鐘見。可是按規定是不準在電話中和敵人亂扯的。
副連長回來,我問起八班長臨走說什麼,他說:“說我們八班沒有完成任務,我自己也沒完成任務,也沒有打上!”這是戰士們多可貴的戰爭的責任心。
今天到八班去,袁俊康提著一口袋熱騰騰的饅頭來了,戰士蘇貴成勸我在這裡吃,我也就在這裡吃起來。饅頭蒸得很好,花生米略有辣味也不錯,比給我一個人專做的菜還可口。戰士們吃飯很客氣。一塊兒吃過飯後,他們對我好像更親熱了。
我找到年輕的新戰士劉東海,想了解一下八班長王俊峰負傷的情況。因為王俊峰是同他談話時負傷的。那時劉東海在洞口外面上崗,由於劉東海比較膽小,第二天又要下去執行任務,他不放心,就去同劉東海談話去了。劉東海說,班長給他講,明天要去執行任務了,你怎麼樣,你敢不敢去?劉說,敢。班長又說,好,咱倆一塊兒去爆破,把鐵絲網給它炸開,行吧?劉又說,行。下面班長又給他講怎麼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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