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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剎那間在地縫的邊緣處收住了腳步,“譁”,腳下碎石濺落聲響起,像是落向一個空茫未知的空間,隨後,眼前所有的幻像全部消失,腳下便是轟隆隆一聲巨響,那道巨大的地縫合並起來,震得天搖地動。
“好險!”
鳳七抹了一把冷汗,終於明白,眼前的這個陣眼肯定也是設了禁制,絕對不是那麼輕鬆就能拔出那根本命真元幡的。
只是,再次舉步向前時,異像再生。
虛空,眼前依然是虛空一片,廣大蒼茫,但再也不是雲遮霧掩、異像紛呈了,而是明淨至極的一片虛空。
那根本命真元幡就插在那個三足石鼎之中,沒有任何依附支撐之物,散發著銀光,帶著異樣奇詭、夢幻般的真實,虛虛地懸在那裡。
現在,這根本命真元幡距離鳳七僅有三丈之遠,只需要鳳七輕輕一個提縱就能到達它的跟前。
上面依然是虛空,什麼都沒有,下面也是虛空,什麼都沒有,左右如是,前方也如是。
再向後看,依舊是虛空,一無所有。
可是,這三丈距離,鳳七卻猶豫著,不敢再進半步,生怕再牽動這可怕的陣法。
他靜靜地虛浮在那裡,與這亙古存在的虛空和那杆本命真元幡對峙著,彷彿千萬年來就是這樣,沒有曾經,沒有現在,沒有未來,只有,這一片渺茫得讓人絕望的虛空。
“我是誰?誰是我?我在哪裡?哪裡有我?”
看著這一片虛空,鳳七忽然間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嘆,隨即,神情竟然再度恍惚起來。
他彷彿又回到了人世之間的人群之中,人海茫茫,手臂林立,人人都舉起了自己的雙手來阻擋他的視線,他的目光透透那重重的圍困,不住地尋覓、不住找尋,可是,他在找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
“鳳七……”
一聲長呼,像是凌清瀠,又像是葉輕候,還像是,那個曾經遇到過的穿著紫色衣衫的女孩子。
她的喊聲響起,像是遠在千里萬里,又像是在近在耳畔,他終於透過人海看到了他的愛人,只是,他們相隔得太遠太遠了,他想穿過人海奔跑到她的身邊將她擁在懷裡,可是,人,越來越多,那悽楚的喊聲卻是越來越遠,終於消失不見了。
他呆立在人海中,猛然轉頭,一張張陌生的臉孔,一幅幅漠然的神情,像是一幕撲天蓋地的水,向他漫了過來,讓他窒息,讓他困頓,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的孤獨與寂寞……
心中圖景再變,戰火接天,寶光迷離,刀兵相交,血肉橫飛,他浴血而戰,手持炎龍,天地間就剩下了他一個人,最後一切都結束了。
可是,開始在哪裡呢?到哪裡才能尋找一個真正的開局呢?那血海就是他歷劫的過程嗎?
心中所想的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宿命嗎?
他焦躁,他彷徨,他心酸滿腹,悲傷莫名,卻又無從發洩,“啊……”,他絕望至極,仰天長呼,那種孤獨、那種寂寞、那種不為人知的甚至連自己也不懂的無奈感覺逼仄著他、壓迫著他,讓他只能透過長嘯來渲洩在虛空之中,心裡的憤緒。
“又被這鬼陣所迷惑了,不好,再這樣下去,我必生心魔……”
鳳七已經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勉強,還能在這一次的虛空五形顛倒中保持著半絲清明的神智。
“我要闖過去……”
猛然間,他堅定的挺直身軀,眼中射出堅毅無比的光芒。
縱身,駑刀,一聲長嘯久久迴盪在這虛空之中,嘯聲未停,人刀合一,拼死向著虛空中的那根本命真元幡凌空飛縱而去……
鳳七這再次的望空一躍,乍一離開身處的本位,虛空中又是變化再生,不再平和依舊,狂風怒卷,異聲四起,那狂風與異聲像沙漠裡被最強大的氣流捲起的黃沙,抽打在他的身上,毫無阻擋地鑽進他的七竅之中,痛苦頃刻襲來,每一條筋脈和神經都忍受著史無前例的衝擊,簡直要讓人徹底瘋狂掉。
人在空中,卻像是行進在暴風襲捲、狂沙萬里的大沙漠,每躍升起一寸、前進一寸,都要經受這比最酷烈的刑罰還要慘烈十倍的痛苦。
對於鳳七,短短的三丈,卻像是永生永世都難以到達的目的地。
那杆本命真元幡,近在眼前,卻又好遠,好遠,無論他怎樣伸出手去都無法觸及,像是他永遠都無法知道下一刻,在自己身上將要發生些什麼。
可是,他依然堅持著,保持著道心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