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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飛抓著鳳七的手，晃了晃，可是眼睛已經溼潤了。

兄弟五年，共同練劍，朝夕相處，這份情誼，血濃於水。

如果這個天資出眾的老五真的有什麼事，恐怕剩下的雷霆四劍會不顧一切地一怒拔劍，殺得叱金劍派血流成河。

“好，好，好，小五，你因禍得福，大哥為你感到高興。”

易輕寒說到這裡，鼻子已經有些發酸了。

趕緊扭頭過去，他可不想讓人看到向來老成持重的自己竟然激動得想哭的那副糗樣。

可是，一轉頭之間，卻看見竹梓正笑靨如花、喜滋滋地看著自己，登時心頭如釋重負，春暖花開。

既然鳳七沒事，那雷霆劍派與雲香劍派就不可能再有什麼太大的紛爭了，一切都好揭過。

而他和竹梓，當然還有希望了。

否則，因為兩派仇怨關係，他和竹梓恐怕終於都只能在夢裡相見了。

“老五！”

威嚴至極的喝聲響起。

正沉浸在巨大的喜悅與興奮之中的幾個人悚然一驚，均是抬起頭來，卻看見了凌入虛那張氣得發黑的老臉。

“師傅……”

鳳七怯怯地叫了一聲。

“給我跪下！”

凌入虛緊握雙拳，虎目瞪圓，向著鳳七一聲厲吼。

鳳七平生最怕師傅，登時雙膝一軟，再度跪下了。

這倒是與他原本堅守的不跪旁人的原則不相沖突了。因為，他早在心中認定了凌清瀠是自己的妻子，凌入虛是凌清瀠的爹，就是他的老岳父，跪一跪老泰山又有何妨？

況且，已經跪過了多次，又豈多這一次了？

“師傅……”

易輕寒幾個人有些害怕了，想替鳳七求情。他隱約也猜了師傅為什麼暴怒。

“都給我滾到一邊去，誰敢求情，我廢了他。”

凌入虛眼中神光四射，望向了自己的四個徒弟，嚇得四個不敢再出一聲，都是滿臉驚惶地顫顫兢兢地退了下去。

大殿上的人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當面教徒的一幕給震住了，瞬間，又是一片鴉雀無聲。

“老五，你可知錯？”

凌入虛厲吼一聲，十指不斷屈張，顯然心中憤怒已極。

“徒兒，不知……”

鳳七低頭答道，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他現在還有些委屈，怎麼自己過了這一關，給師傅長了臉，師傅反倒說自己錯了？

“難道是因為那些女孩子親我的事情？天，這下麻煩了……”

鳳七心裡突地一跳，倒是有些想偏了。

“你不知道，那好，我來告訴你。抬起頭來。”

凌入虛又是大喝一聲。

鳳七剛剛抬起頭，“啪”，一記沉重至極的耳光打得鳳七腦際一陣眩暈。

“師傅，手下留情啊，老五剛剛度過心魔，他……”

易輕寒幾個人同時出聲求道。

“給我閉嘴，都是你們這幫師兄溺愛他，讓他不知世事人心險惡，受奸人所激，中了奸人的圈套，才有此一劫，你們還了意思說？”

凌入虛狠狠地掃了幾個徒弟一眼，怒聲說道。

“老五，這第一巴掌，我想告訴你，江湖險惡，人心難測，你天縱之資，卻是少年意氣，易墮奸人圈套，我是在打你，也是在教你，你可服氣？”

“徒兒服氣！”

鳳七心中似有所悟，撫著半邊臉龐喏喏地答道。

“啪……”

未待鳳七說完話，第二個耳光又已經沉重地摑了上來，鳳七的嘴角都已經沁出血來。

“這第二個耳光，我是想告訴你，面對不可能應對的危險，你不應該憑著一時意氣而強衝上去。

你死不要緊，可是，你這一死，卻會給自己的親人、朋友帶來巨大的傷害，讓他們一年年沉浸在無邊痛苦與思念中無法自拔，終日以淚洗面。

你師孃如果知道她最喜愛的小徒弟死了，會不會肝腸寸斷？瀠兒如果知道你因意氣之爭度不過心魔一關爆體而亡，她又會怎樣？

你這個頭腦一熱就做事不計後果的痴兒，我打你這第二巴掌，你服是不服？”

“徒兒服氣。”

鳳七眼睛裡已經有一種晶瑩在閃動，他知道，師傅這哪裡是在打他，而是真真正正的關心他，心疼他，愛護他！

想到因為自己的死讓親人、朋友、愛人沉浸在無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