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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傳。”
“諾。”小太監一撩拂塵。恭謹答道,隨即轉身而去。
什麼?雅蘭居!齊紅珊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原本水光瀲灩的眼裡,盈著一片怨色。
雅蘭居。可不正是顧傾顏的居所嗎?殿下居然還是要去這個賤人的院中!
她想要出聲挽留。但嗓子卻乾澀得發不出聲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一抹頎長身影,逐漸走出了她的房間,走出了她的院子。
月光清幽,如蒙薄霜。
齊紅珊長髮散亂地仰面倒在床上,胸口急促地起伏著,空洞無神地望著屋頂,心中溢滿了懊惱之意。
這注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她的悲傷。誰人知曉?
幽然月色透過雕花的菱格小窗,映入了今夜的雅蘭居內。直映得滿園蘭花盛放,如同披上了一層碎銀,遠遠望去頗為矚目。
循著幽徑湊近,便聞到那沁人心脾的蘭花香氣,讓人陰鬱了一整日的心情,也隨之煙消雲散。
沐浴完畢的顧傾顏,溼漉漉的長髮隨意挽了個髻,一支桃木簪子裝點發間,盡顯古樸氣質。周身肌膚白嫩如凝脂,此刻套了一件夏日裡的煙綠色薄衫長裙,腰間一抹飄帶纏住纖纖細腰,頗有一股少見的慵懶感。
綠荷秉著呼吸,一臉激動地跑了進來,聲音裡透著歡喜:“主子,今兒太子殿下要宿在雅蘭居!”
讓她不解的是,在自己主子的臉上,她卻沒有看見半分喜色,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臉凝重嚴峻,透著讓人捉摸不定的色彩。
良久,她才一聲輕輕幽嘆:“隨他去吧。”
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誰知這太子前來,究竟是福是禍?
綠荷原本歡天喜地的神情頓時一僵,別的宮的主子若是盼來了太子,定是要沐浴更衣,焚香飾妝。可自家主子卻絲毫沒有這等意識,反倒捧著一本古樸的經書看得入神。
“這這這……”綠荷心裡炸開了鍋,小聲嘟噥了幾句,卻也只得無奈地回到了院門處,靜候著太子的到來。
在齊紅珊處逗留了片刻,鳳景瀾便攜著貼身的小太監,打一盞紅燈籠,徑直向著雅蘭居而來。
眼簾所及的第一眼,是一塊端正的門匾,板上以極其娟秀的字跡寫了三個大字,一手書**底如同行雲流水般流暢自然,又透出一股曠達心境。
都說字如其人,但這位顧良娣,字卻比人好看得多。
而門匾上提的自然是——俗人館三個大字。
雅蘭居,俗人館,兩相對照之下,越發顯出此處居所的清新脫俗,仙氣飄渺。
鳳景瀾眼中掠過一抹讚歎,似是在嘆顧傾顏這等無才無德的女子,居然也能想到如此良方。
揮去心頭莫名升起的異樣感,鳳景瀾一甩寬袖,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雅蘭居的主室內。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迎接他的並非是羅裳半褪的美人,而是月色燭光下的一本書。
書的扉頁上,赫然寫著“詩經”二字。
讀《詩經》,便會想起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少年心性,便會憶起那給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瑤的恩怨情仇……
在這樣一本古樸的書卷中,沉澱著千萬萬的故事。
顧傾顏耳朵動了動,顯然是聽見他來了。
她壓抑住心底泛起的緊張感,神色淡然而平靜。不聲不響地瞥了他一眼,便繼續低頭看書去了。似乎這一本《詩經》,遠比他這個太子的俊美容顏更加好看。
“你這是何意?”鳳景瀾見她裝出一副不知道他來了的神情。沉聲發問道。
空氣一瞬間變得格外低氣壓,沒有特別的針對,聽在耳中卻格外尖銳刺耳。
“無意,只是在等著太子殿下前來罷了。”顧傾顏不捨的將手中書放下,站起身道。
她黛色的睫羽遮住了眼底的流光,在眼邊投下一圈蝶翼般的陰影,顯出幾分恬靜的美。
只是此時的鳳景瀾根本就無心去欣賞她的美。別人聽說他要留宿,早就眼巴巴的在門口臺階等候著了。
她倒好,居然假裝若無其事的在那裡看書。即使是看到他來了,竟然連個笑臉都沒有,這演得也未免有點太過了。
顧傾顏始終是安靜無聲的,偏偏骨子裡透出的那一股倔強。更加觸怒了鳳景瀾。胸腔內獨屬於男人的自尊心不斷膨脹。讓他眼底泛起怒火。
任是哪個男人,都不能忍受被這般輕視,更何況他還是太子,未來的帝王之尊,心高氣傲,睥睨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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