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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半生這是在興師問罪了,沒有人在被對方暗算受傷之後還能輕描淡寫,事實上許真人的涵養已經很不錯了,換成其他人,心眼稍小一點兒,恐怕早在進入這片竹林之時就已經直接動上手了。
沒什麼可說的,先讓對方付出足夠的代價再說——這也是大多數人的選擇。
滿都拉圖並未感覺尷尬,在他看來,弱肉強食,沒有什麼是需要道歉的。更何況,現在許半生看上去似乎並未受到特別大的影響,他竟然還能找到滿都拉圖,滿都拉圖就更加不覺得自己需要做任何的道歉了。
“許真人是來找老衲的麻煩的?”
“似乎是活佛找了我的麻煩。”許半生依舊客氣有加。
滿都拉圖桀桀怪笑,聲音越發尖銳的刺耳,沙沙沙,讓人從心底都感覺到發毛了。
周圍的竹林本是長枝搖曳,竹葉發出輕微的沙沙之音,既不會讓人覺得靜謐到發瘋,也不會讓人覺得有絲毫的紛擾。
可滿都拉圖的笑聲雖然和竹葉發出的聲響類似,都是沙沙沙的生意,可是無論是節奏還是音量,以及音訊,都要差的太多。
笑聲甚至影響到竹葉的聲響,使之被同質化,音訊也高了起來,相互呼應,周圍一片風聲鶴唳,就彷彿萬鬼同哭一般。
在滿都拉圖的笑聲和竹葉的雙重音量衝擊之下,許半生半長的頭髮無風自動,微微向後飄揚,很快竟然違揹物理規律的向著天空的方向飄去,竟然根根豎立起來。
李小語的衣袂也是獵獵作響,在這片竹林之內,風力幾乎瞬間達到了八級以上。
所有的氣流圍繞著許半生和李小語盤旋,一陣陣衝擊著他們的身體。
此刻許半生和李小語的面容都有些變形,臉上的面板被風吹的浮動不已,扭曲的驚人。
許半生只是氣定神閒的站在這大風之間,甚至都懶得去改變什麼。
李小語動作緩慢卻很穩定的從腰間掣出了她那把寒鐵軟劍,迎風一抖,軟劍發出嗡嗡的鳴響,劍尖微微顫抖著,迎著竹林裡的狂風緩緩朝著滿都拉圖遞進。
滿都拉圖臉色鉅變,笑聲也變得似乎有些被阻礙了起來,狂風變得一會兒強烈,一會兒卻又陡然緩和許多。
劍尖就這麼持續的抖動著,並不因為狂風的大小而有所改變,劍身的挺近速度也是穩步向前。狂風再如何強烈的時候,劍身的挺進速度如是,狂風減弱到幾近於無的時候,劍身挺近的速度依舊如是。
李小語已經進入到一個渾然忘我的境地之中,她的劍尖所向,已經是攻擊開始,她並不需要真的用劍刺入到對方的身體裡,才算做攻擊。
劍尖的持續震動,發出一道道肉眼所看不見的劍氣,持續的攻擊在滿都拉圖的身上。雖然短時間內看不出對滿都拉圖的傷害,可光是從滿都拉圖笑聲帶起的狂風已經變得不穩定,以及他臉色的鉅變就可以知道,李小語已經對他造成了如何的影響。
劍尖距離他還遠,已經有如此效果,壓迫更近之後,又會怎樣?!
不慌不忙,此刻的李小語比平時任何一個時刻都要平靜的多,和許半生在一起半年的時間,她雖不敢說脫胎換骨,可早已受到許半生那渾然天成的沉穩氣質的影響,將以前那個略顯浮躁的李小語,逐漸蛻變成了如今這個即便面對滿都拉圖如此強敵也依舊可以不受絲毫影響的模樣。
滿都拉圖的笑聲顯得越來越費力,李小語的劍氣對他造成了太大的困擾,突破他的笑聲屏障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而李小語的動作,變得更加的緩慢,彷彿她遇到了極為強大的障礙,劍尖想要向前哪怕任何一分,都要耗盡她全身的氣力。
劍尖的抖動,也越發強烈了,幾乎像是個小馬達一樣,除了劍氣,還開始發出嗡嗡的鳴叫之聲。
滿都拉圖聽到軟劍發出的聲音,頓時驚道:“劍鳴!”
想要讓手中劍發出鳴叫其實並不難,任何一個腕力比較強,練過十年八年外功的人,基本上都可以做到。但是,能被稱之為劍鳴的,絕非普通人能夠達到。
劍在出鞘之時,如果速度夠快,會因為劍鞘的**,導致劍身超頻震動,從而在出鞘的一瞬間,發出一聲金屬特有的鳴響。
這聲鳴響,勉強就可以稱之為劍鳴。
而普通人將手裡的劍抖動起來,使之發出的聲響,只不過連不成串的斷續之音罷了,那個距離劍鳴差的可不止一星半點。
即便是劍出鞘時的劍鳴,其震動頻率比李小語現在所做到的差的也是山高海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