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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舉動看似不起眼,用內息點燃炭火,崔正植也能輕易做到。可是,像是許半生這般舉重若輕,舉止之間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滯礙,崔正植卻是自知完全不可能達到。尤其是那些棗核炭,每一顆的燃燒都僅限於表面,最大限度的利用了棗核炭本身,絕不‘浪’費分毫,這分寸之間的掌握,更是讓崔正植歎為觀止。
許半生或許是在有意賣‘弄’,但是崔正植明白,這種賣‘弄’是建立在極高的實力之上,別說他,或者他的**金日旬,即便是朝鮮修行者中最強之人,也很難做到如此輕描淡寫的賣‘弄’。恐怕燒不了幾顆棗核炭,就已經內息不穩了,更別說做到如同許半生這般完美。
將小小的鐵壺放在爐上,炭火剛好旺盛起來,滋滋的冒著火光,鐵壺下方沾上的水也發出吱吱的聲響,很快被燒成了水蒸氣。
取出茶具,許半生慢條斯理的準備好茶葉,堪稱是一根根的‘精’挑細選了,可崔正植卻看不出許半生的拖沓,相反,從他的行為舉止之間,看到的卻是一種發自本心的優雅。
共和國作為那麼多年的天朝上國,其傳承便是在這一點一滴之上,朝鮮、韓國以及日本這些國家,將很多東西都學了去,甚至將其據為己有,宣告這是他們的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比如書畫,比如茶道、武道等等,可是,真要看到這些細節上的細枝末節,才會真正的明白,照貓畫虎終究畫不出骨,那份骨子裡透出來的優雅和從容,是依靠數千年的文化沉澱,才能真正獲取的。
許半生現在所做的事情,只不過是燒水泡茶而已,可是,這卻是共和國五千年文化的一個縮影,讓崔正植髮自內心的明白,學得去表面,卻學不了‘精’髓,即便學會了‘精’髓,那份歲月沉澱下來的積累,卻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短短數百年之內就繼承過去的。
朝鮮也好,韓國也罷,日本等等,想要真正達到共和國的那份底蘊,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
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許半生也終於經過了濯器、洗茶等等工序,將一杯上好的烏龍茶,放在了崔正植的面前。
茶香嫋嫋,白霧茫茫,可呈現在崔正植眼中的,卻是一份歷經了數千年才終於日臻完美的氣質。
一口釅茶下肚,回香陣陣,真正的叫做齒頰留香,並且舌尖很快感受到了茶葉的回甘。
“好茶!”崔正植由衷的讚歎道。
許半生淡淡一笑,道:“崔先生也懂茶?”
崔正植老實的搖了搖頭,道:“不懂。但是觀其行,察其‘色’,識其真諦。許少讓我從這一泡茶裡,看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大派之風。**他覺得木棉觀已經是道‘門’之翹楚,實乃坐井觀天了。”
“崔先生這樣說自己的**,似乎有所不妥?”
崔正植正‘色’道:“螳臂當車,蚍蜉撼樹,人貴有自知之明,修行者更應如此。今日此行,我方才知道什麼叫做上,什麼叫做下。**他……唉……”
見崔正植搖頭嘆息,許半生笑了笑,又給他續上一杯茶,平靜的道:“請茶。”
崔正植恭恭敬敬的雙手捧茶,慢慢的傾入口中,回味無窮,隨後將茶杯放下。
“崔先生找我,所來為何啊?”許半生也放下了手中的主人杯,淡淡的問到。
崔正植拱了拱手,道:“**他已經不肯回頭,之前我回去的時候,勸了他很久,可是他……我不想看到木棉觀遭受不可挽回的打擊,所以斗膽來找許少,希望能夠有個更為平和的解決方式。”
許半生臉上依舊掛著淡定的微笑,就彷彿根本並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一般,道:“你可知道你**這次可能會因此喪身?”
“他一意孤行,卻拉上整個木棉觀陪葬,這實屬不智。我相信,木棉觀眾人也不會支援他這樣做。這一點,從這次來到貴國,木棉觀上下無人跟隨便可看出。”
“他們不過是在等待一個結果,若是金日旬僥倖勝了,他們便坐享其成。”
“可**他不可能勝。”崔正植斬釘截鐵。
許半生抬起頭,臉上笑容越盛,他說:“哦?這可不像為人**該說的話。”
“實事求是而已,修行者更加應該比凡人看得清楚,有所為有所不為,**以一己之‘私’,早已令木棉觀上下不滿。我作為他的**,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這幾年,我在貴國,心裡其實也煎熬的很。”
許半生點了點頭,道:“那麼,崔先生應該可以對我說實話了。金日旬耗資如此之巨,要這些東西的修行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