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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中,蘇毓秀順著昨天的路線來到了城門口。城裡的街道人來人往,她趕緊控制韁繩,放慢馬兒的速度。
咯噠,咯噠……
去哪呢?她一時想不出來,只得漫無目的地驅使馬兒踱著步子,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陰,一不小心便來到了陽泉酒樓的門口。
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蘇毓秀也只能選擇去這個地方坐坐了。
她這麼想也這麼做了。
此刻是下午,正巧過了午飯的時段又沒到晚餐時間,酒樓內像昨日一樣喝酒的人不多,只是三三兩兩。
蘇毓秀在小二的帶領下上了二樓,她下意識地向左一看,卻發現一個眼熟的身形。是那個人!
他仍坐在那個角落,仍是一襲紅袍,仍是把玩著一個小巧的雪泥胎杯。
如果今天的蘇毓秀還是昨日的她,她一定只是不斷揣測他們之間是否有什麼仇怨。而不會有任何實質上的行為。但今天不同,她正憋了滿肚子的怨氣沒處發洩,她的心情極糟,極亂,極煩,極悶……急需一個發洩的出口。所以她的選擇是,深吸一口氣,然後毅然地走過去。
“喂!”蘇毓秀口氣不善地說,“我認識你嗎?”在陌生人面前她也不管什麼形象不形象了。
“不認識。”紅衣男人仍然不驚不慌,他玩轉著指間的杯子,頗帶玩味地看著她。
“那你有何指教?”她盯著他,不漏掉一絲的變化。
“沒有。”男人又黑又亮的眼睛對上她,嘴角的紋路變深,神情中依稀帶著淡淡的笑意。
“這麼說,是我得罪你了?”
“沒錯。”這次男人直言不諱地應道。
害得原以為他會一直否認下去的蘇毓秀著實嚇了一跳,她呆住了,一時反應不過來。
正巧,小二過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夫人,您要來些什麼?”
“一罈十里香。”無視於他們驚訝的眼神,蘇毓秀淡淡地吩咐。
小二領命退下。
不過,這短短的一個打擾稍稍緩解了兩人間的氣氛。
“連夫人請坐。”紅衣男子伸手做一個“請坐”的手勢。
蘇毓秀沒有過多客氣地依言坐下,饒有興趣地問:“那麼,可以說說我哪裡得罪你了嗎?”
男人一口飲盡杯中的酒,那神情是欲言又止。
蘇毓秀正想繼續追問,小二又上來了。他捧一個暗紅色的托盤,那盤上放了一組精緻的酒瓶,酒杯和酒罈。一一放下托盤上的物件後,小二躬一下身,有禮地退下。
將酒罈裡的酒置滿酒瓶,然後用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八成滿的酒,蘇毓秀聞了聞酒香,飲著酒液,不再問話。反正她也不是真想探詢什麼,不過是心裡不舒服,便想質問別人而已。現在有了酒,也有了酒友,也就不想說話了,就讓她一次喝個過癮吧。
於是兩個人滿懷心事的人也不再說話,只是一杯一杯不停地喝著,沒有節制,唯有偶爾的碰杯聲。
低頭喝悶酒是很苦,很悶的一件事,尤其在滿腹煩擾的情況下,更是不知不覺就喝了一大堆……漸漸地,蘇毓秀頭開始昏沉沉,她趴在桌上不再動,不再說話……似乎是醉了,似乎是睡著了。
看著悶頭不語的蘇毓秀,紅衣男人突然露出一抹奇怪的笑,輕輕說了句:“終於來了。”他話落後,兩個身形出現在樓梯口。
第9章(2)
一男一女,但紅衣男人的視線卻先落在了男人身後的女人身上。只見那女子上面穿著斜方格月白緞斜襟夾襖,下面是海水紋黃緞裙,身量是女子中少見的高個,容貌和氣質也是俊得匹敵男子的那種。
而那男的一身簡單的藍色斜襟袍,身材高大,但令人注意的並不是他的身材,而是長相,那無與倫比的美麗是罕見的不分性別,連最美麗的女人都不一定能比擬的美麗。
正是這種性別對調的感覺讓這兩人站在一起有一種奇異的般配,這種般配看得紅衣男子微微不悅,但心中也不得不承認,雖然自己亦是男生女相,但從美麗的程度來說,遜人一籌。
紅衣男子不高興,藍衣男子亦不太高興。當然,看著自己的妻子不但喝醉了酒,還趴睡在另一個陌生男人跟前,他能高興得起來嗎?
看到這裡,這個藍衣男子是誰已經很明顯了。他正是蘇毓秀姑娘的夫婿——連雲,那他身後的當然是夏天了。
連雲直直地走到紅衣男子的桌前,他沒有看向男人,只是低頭寵溺而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妻子。從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