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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消寒圖》。從冬至這一天起,每天染色一瓣,染法因天氣變化而異。什麼“上畫陰,下畫晴,左風右雨雪當中”。等到全圖染遍,嚴冬過去,大地回春。則是“試看圖中梅黑黑,自然門外草青青”。
“夢藍,今年怎麼冷不丁想起畫什麼消寒圖了?”
“因為娘娘要我畫,我就只能遵命。既然開筆畫了,何不多畫幾幅送送人呢?反正是舉手之勞。”
伊葭這個時候跑出去打水,而心縈正巧沒在寢室,於是我很突然地想起了心裡記掛著的一件事。
“夢藍,老實交待,你的娘娘是不是成茗?”
夢藍猝然一驚,但她馬上很坦然地說:
“思菁,你真是聰明!你怎麼知道的?”
“這是個秘密!”我學著她的樣子說道,但我實在止不住,便把與茗姨的相識和交往跟她簡單講了一下。
“你可不要外傳啊!”夢藍小心地叮嚀道。
“為什麼?”我不明白。
“那是我對娘娘的保證。她不允許我提起她與我之間的關係。要不是這保證,照我這性子,早嚷得滿世界全知道了!”
“可是茗姨沒有要我保證。”我納悶道。
正在這時,伊葭提著水瓶回來了,我們就很有默契地轉開了話題。
看著那幾幅消寒圖,我想起爸爸。這麼寒冷而難熬的冬天,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可怎麼打發啊?也給他寄一張消寒圖去,他肯定會很高興也很欣慰的!
於是我請夢藍再多畫一幅,她爽快地答應了。
我把畫寄給了爸爸,還把畫的涵意和用處很詳細地解釋了一下,順便我告訴爸爸,關於岑露的一些情況,還有我的一些情況。這封信我寫得很認真,很長,也很動情。我要讓爸爸讀到時感到快樂。
爸爸很快寫來了回信,他果然很高興。但他顯然是在病中,而且病得相當厲害。因為他的字不再如往常那樣蒼勁有力,而是無力的很,且有些歪扭。我很擔心,打電話給姑姑,請姑姑好好照顧照顧爸爸。
姑姑很感於我的一片孝心,說到底是生女兒好。我想她是想起雪塵來了。雪塵最近在西子織就的嗲網中不可自拔,而姑姑對上海人印象極差,堅決反對找個上海兒媳,所以一直生著氣。
四十三:圍棋冠軍
陽曆新年時,我們聽到一個好訊息:在今年的三星杯國際圍棋邀請賽中,中國年輕選手包攬了冠亞軍。圍棋起源於古老的中國,向來應該是中國的優勢。但很多年來,中國選手總是不敵韓國和日本,使得我們談起圍棋來,總要籲聲長氣地嘆息說中國選手不爭氣。這次打了個翻身仗,即使我這個棋盲,也覺臉上榮耀了不少。
然而我們沒料到的,本屆三星盃賽的冠軍,那個叫姚子溪的年輕男孩,竟然跑到我們寢室裡來,他與心縈說了沒幾句話,心縈便跟著他一道出去了。
那天晚上,夢藍的一個重要的朋友來北京,她去接機了。伊葭要去岑露那兒練口語,我不想一個人呆在寢室裡孤零零的,便準備和伊葭一道去找岑露。
在走過未名湖畔之時,伊葭忽然悄悄向我指了指坐在岸邊大石上的一對人影。藉著清冷的月光,我看清那是心縈和子溪。因為外面很冷,所以並沒有人會在這塊地方影響他們兩個。而他們的談話很清晰地傳入我們的耳朵。
“父親常和我說,我有個姐姐,聰明美麗,連過生日都與眾不同,要四年才一次!我真不敢相信你就是我姐姐,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出眾和優秀!”
“子溪,我沒有父親,他在我出生之前就死去了,這是我母親親口告訴我的。”
“不,姐姐,你有父親,你父親叫姚世琦。因為他慚愧,因為他內疚,所以多年以來他從不敢來找你,可是他一直在想念你。”
“子溪,我可以相信並承認你是我弟弟,我異母同父的弟弟,但我無法承認姚世琦是我父親,他從來沒有承擔過一個父親的責任!”
一陣沉默。子溪和心縈都在想著什麼。心縈有那麼個出色的弟弟是理所當然,因為他們姐弟倆都很優秀,但他們的父親……
“他的確是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子溪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冷靜而理智,“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他患了絕症,也許這就是上天給他的懲罰。父親這一生,欠別人的太多太多,他不可能安寧地死去。姐姐,我懇求你,在他臨死前去看看他,畢竟你身上流著他的血。”
我握了一下伊葭的手,我看見她神色愀然,我的心也是沉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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