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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笑一聲,“說得好像你完全不在意似的。我要是她的話,絕對不會在敵人面前安心睡去,更不消提她那些愈是觀察便愈覺可疑的小動作了。一個小法師也敢在我面前耍花樣,真的不怕我無聊起來把她燒著玩?”
他自然也在意,但目前還沒有什麼資料可以讓他推斷出結論。不到康底亞的話不可能知道更多,這也是為什麼他願意在冬季裡前往極地。
路迦再翻一頁,指尖掃過空間法陣上的四重嵌,雙眼卻鎖在塞拉菲娜的側臉上。“誰知道呢。說不定她就是在等你動手。”
輕淺的呼吸聲兀自縈蕩。
似乎一時三刻還不會醒。路迦這樣想著,又抬手點了點發燙的玻璃燈罩,這是他在一小時之內第三次把火焰減弱了。現在的光芒僅能照亮車廂一隅,不至於讓他看不了書,卻又不會讓熟睡中的女孩覺得刺眼。
披風被她折成一個小軟枕墊在頰旁,塞拉菲娜。多拉蒂的半張臉都埋在布料之中。提燈扣在他頭上的鐵鉤,女孩伏睡的位置正好與路迦形成一個斜角,燈火照到她那裡時,已經變得相當黯淡了。饒是如此,她淺金色的頭髮仍然折射出銀光,睫毛投下來的陰影纖長分明,嘴唇呈現一抹天然的赭紅色。
她側臉輪廓化成一道被拉長的黑影,烙在棗紅色的披風上,單單這個畫面已足以入畫或者成詩。和在山間路徑相遇的時候相比,塞拉菲娜。多拉蒂同樣沉溺於睡夢之中,卻不再為此微笑。
路迦把視線從她臉上抽回,看了看手裡的懷錶。
正是晚飯時分。
永晝早已按捺不住出去覓食,臨走前交代過他今個晚上不會回來。餘下來的肉乾與麵包尚且足夠兩人果腹,但也只能止於“不餓”的狀態上面,無法強求味道口感,就連多拉蒂也不願多吃。
按照路程來看,明天早上他們便能到達康底亞鎮,然後再多留一晚讓她收拾,算起來恰好與其他組合同時動身。路迦事先並沒有刻意打聽過別人的去向,但他們既然打算繼續往北走,便得在離開康底亞之前把能找到的所有冬衣都翻出來備用。
“嗯……”這光亮終究還是讓她醒來。塞拉菲娜。多拉蒂揉了揉眼睛,開口時聲音稍有些低啞。她掩著嘴輕咳了一聲,“什麼時候了?”
路迦的回答精確到分秒。塞拉菲娜點了點頭,以手肘撐起自己的上身,車廂沒寬敞得能讓她舒服地睡,此刻雙腿麻得知覺全失,“是時候吃晚飯了吧?”
永晝在晚上離開、清晨回來的作息,對她來說已成常態。她已習慣了入夜之後只有路迦在她身邊,甚至在吃飯的時候也會逗他說幾句話。話題倒也不算私人,絕大部份都是關於凡比諾城的風土人情,有時候也會問及徹爾特曼的幾個大城市有什麼風光可看。她似乎對家鄉以外的風景很感興趣。
他折了書頁一角作標記,然後放到自己身邊,“那我出去等。”
“謝謝,諾堤先生。”塞拉菲娜這樣說著,開始解起自己的袖口扣。在郊外他們不可能找到洗澡的地方,但她仍然堅持每天要換一遍衣服,至於清潔的部份用魔法勉強能夠應付過去──雖說那絕非能夠享受的體驗。“麻煩你了,等下換我出去。
路迦不太在意地點點頭,隨手拿了件外套披上。入夜之後風勢強了不少,加上缺乏陽光,溫差變得更大。他把雙手攏在口袋裡,也沒管被風吹亂的瀏海,眯著眼睛看向大道出神。
正嚼著草的兩匹馬耳朵動了一動,接近他的那一匹仰起首來,親暱地以臉蹭上他的小臂。路迦也伸出手去順著鬃毛撫去,擋在車窗前的小布簾蓋得不嚴,從邊縫處漏出了幾縷光芒,於黑夜之中格外奪目。
馬打了個響鼻。他默不作聲,從窗簾裡移開目光,又拍了拍馬頸。
翌日清晨,一輛沒有馬伕的車子駛進康底亞鎮。
車子從石制拱門之下走過的時候,時候差一點點便到七點正。
田野裡面仍然充斥著未散的霧氣,永晝把車窗放低了一些去看,憑他的視力也只能從影影綽綽的霧氣裡看見有人站在鎮裡唯一的高樓上面。以四條石柱支撐的金屬製大鐘懸在塔尖下,與法塔市的那個相比,這個鍾陳舊且滿是鏽跡,然而這並不影響它的功用──
晨鐘之鳴響徹半夢半醒的小鎮,餘韻悠長得好像一首無盡的歌謠。原本正抱著獨角獸玩偶的女孩聞聲睜眼,碧色雙眸之中一片清明,絲毫不見睡意。
永晝含笑看了一眼身旁閉目養神的少年,終於瞭然路迦為什麼沒懷疑過她的反常。早就看穿了她在裝吧。
察覺到自己並不是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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