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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知道女孩想說的不是“衣服都沒有拿”。
收到少年半是警告半是催促的眼神,塞拉菲娜扶著牆站直身來,抬指擦擦眼角,開口為自己打了個圓場,“在出游完結之後我也不會忘記這件事的……行,我們繼續、繼續……”
既然臟器被她所毀,研究方向很自然地轉往血液。
“──找到了。”路迦。諾堤指尖上放著一小塊血塊,捏碎了之後很明顯能看見它的特別之處。塞拉菲娜以指節叩了叩燈罩讓光亮更盛,湊近一看,便明白為什麼少年能如此篤定地說自己找到了答案,而不是找到了疑點。
任何一頭正常的魔獸,都不可能流著這種血。
隨著角度變換、光線折射,紫藍色的血液裡面,會反射出一點點極微小的、細砂一般的結晶物。她自己也拿了一點擦在手背上,仔細辨認良久,才敢肯定這不是自己的幻覺。
那種異物呈紫紅色,混在血液裡面很難被察覺,卻會在某些角度之下反射出金屬色澤。它看起來不像是魔藥殘渣或者是她所認知的礦石,大陸上面尚且沒有一種已知的物質,可以讓雷鳴獸這樣血統純正的魔獸發生異變。
這是他們得到的首個線索。
想求證,就要進行第二步。
塞拉菲娜抬頭,“我可以──”
窗戶邊傳來了硬物敲擊玻璃的聲響。兩人對視一眼,此時正值寒冬,那雙男女沒穿衣服就走在外面,說他們會冷死實在沒有誇張。
厚著臉皮回來取衣服也是情理之中。
一晚之內被人打斷兩次,眉眼間已浮出幾分不耐的少年皺了皺眉頭,卻仍然往著視窗的方向走去。他拉開小簾,雪地上只有一行小字,還有落在旁邊、署名一般的兩個三爪足印。
字寫得不算工整,觀其形狀,應該是用鳥喙逐筆勾勒而成。路迦花了一點時間來看清上面寫的是什麼,字母串連起來的一剎,他倏然抬頭,看向天際。
一頭血鴉正朝南方飛走。
【卡蓮。諾堤已於昨夜被桑吉雅。多拉蒂所擊殺】
第24章 絕不插手
芬裡極地的清晨,有一分別處再找不到的萬籟具寂。
金髮的法師迎著晨光走進房間時,床上的極夜尚在熟睡。這頭酩酊大醉的小貓身上穿著新買來的睡裙,銀灰色的捲髮散滿在整個枕頭上面,略顯稚氣的臉容沒什麼表情,呼吸聲輕得像是頭真正的稚貓,胸口隨著一吐一納而起伏。
極夜渾身上下都被厚被所覆蓋著,露出來的就只有腳尖和頭頸。她似乎還未擺脫獸形的習慣,此刻也抱著比她整個人還長的尾巴,把臉埋進皮毛裡面保暖。
塞拉菲娜。多拉蒂看了看被對方踢到地上的獨角獸玩偶,彎腰將之拾起,然後拂乾淨上面的塵埃。她正想要把它重新塞回被窩裡面去,一抬眸,卻對上了那雙深紫色的雙眸。
極夜眯著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兩邊的犬齒尖利得像把迷你的小刀。“……頭……頭疼。”
“這就是宿醉。”塞拉菲娜還沒忘記昨天的小插曲,“今天沒事可做,妳可以再睡一會。”
“嗯……”極夜抱著尾巴滾了兩個圈,用力嗅了嗅,開口時語氣渾然像個抓到丈夫外遇證據的妻子,“有血味……那個法師的味道……花香?”
塞拉菲娜沉默片刻,她已經洗過澡了,想不到極夜還是能夠聞出來。“那不是花香,是香水味。女人噴在身上讓味道更好聞的液體。那是別人的,我沒有用。”
“哦?可是妳、妳身上……。”
愈來愈像出軌被抓了。極夜就像是頭習慣了新居的幼貓,剛來的時候戰戰競競得連水都不敢多喝一口,一旦過了適應期──容她補充,那個適應期也不過是一個晚上的酒談而已──便變得異常地活潑。
正換睡袍的塞拉菲娜抬頭,似笑非笑地看了極夜一眼,乾脆轉過身來,慢悠悠地在報白麵前拉好衣襟,腰間的繫帶則是垂垮在兩邊。她在以動作澄清極夜的指控。“妳明知道我昨天晚上的去向。如果還沒清醒過來的話,我不介意把妳扔出去,感受一下今天的氣溫。”
極夜乖乖閉上嘴,滾了兩個圈,又回到自己的半邊床去。
既是一場無疆無界的獵殺,為了不讓他們殺至不留一人,失敗者與倖存者的名字,自然會被所有組合所知曉。今次派出血鴉的話,恐怕發通知的人便是諾堤自己。雙胞胎大概一直在等她被對手所殺的訊息傳來,大概連他們也想不到,第一個下手的人竟然是大姐桑吉雅。
塞拉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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