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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危險。
她習慣主導,最不濟也是與人商量,而不是服從於他人的意願之下苟活。
“幸會,艾斯托爾教授。”她主動打過招呼,不甚意外地發現放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指僵硬片刻,“很遺憾在這個情況下與你見面,這是我莫大的榮幸,先生。吾名塞拉菲娜。多拉蒂,來自康底亞鎮。”
她有意無意地把最後一句話咬得很清楚。
“妳好,塞拉菲娜小姐。”艾斯托爾很明智地沒有以姓氏稱呼她,而是選擇了這個略顯親近的叫法,當然,也不能說他沒有調侃的企圖。“聞名已久,卻一直沒有機會見面。說來有趣,在我一生之中,還未遇上一個我什麼都不能做的病人,所以也不希望妳會以這種身份讓我記住。”
艾斯托爾朝路迦眨眨眼睛,說話的物件卻仍然是她,“妳知道的,人到了一定年紀,除了家人之外,便誰都不願意記住了──但我有種很有意思的預感,塞拉菲娜這樣悅耳的名字,對我來說不會是種遺憾。”
路迦立即接過話:“……我們還是說回她的病情吧。”
“看吧,出事的是妳,焦急的反倒是我的外孫。”艾斯托爾卻不放過他。雖然身兼家人與師徒兩重身份,他們的相處方式卻顯得很自然,起碼塞拉菲娜從未見過路迦向誰服軟的模樣,可愛得像個太老成的小男孩。“好吧,讓我們來看看,如此漂亮的眼睛還能不能看見神紀城的日落。”
第73章 神紀之城(三)
“如你所見,她的情況不能說很好……”艾斯托爾放下手裡的小銀匙,一回頭就看見了癱倒在軟墊堆裡的路迦。諾堤。少年黑色的捲髮異常凌亂,眼下兩圈陰影已經相當明顯,下巴上也有一層薄薄的胡茬。在路迦還在薩比勒唸書的時候,有不止一個教授將他的作息與血族相比──只需要很少睡眠時間,但一天二十四小時之內都是一副懶懶的樣子──十年以來,他在人前露出疲態的日子屈指可數,現在卻為了塞拉菲娜。多拉蒂而勞累得連形象都顧不上了。“你也真的很累了吧?累就直接說嘛,塞拉菲娜又看不見,在她面前硬撐有什麼用。”
路迦搖了搖頭,累得連答話的力氣也已失去。艾斯托爾大概猜出了他想要說什麼,這不是有沒有用的問題,而更像是一種本能般的逞強,不願意被她覺察到半點弱小的天性。老人能夠理解,大抵每個人都有過為了喜歡的人而努力的經驗,而在他無計可施的情況之下,路迦只能以這種方式來減少她的憂慮。
所以艾斯托爾轉而問他:“要茶嗎?正好買了你喜歡喝的一種,水也是由千鏡城運來的,衝起茶來特別香。”
路迦再次搖頭。老人端著杯碟,學著他的樣子癱坐在單人沙發裡,雙足連鞋一起擱到桌上,姿態寫意得像個田野間的老農,不同的只是他身穿代表終身教授的銀邊黑袍,還有身後足足佔據了三面牆的齊頂書架。
艾斯托爾看了一眼對面的路迦,又看向杯裡還未完全混和的奶茶,一時之間也想不到有什麼話可以說。進入神紀城後,路迦也換上了黑色的學者袍,方才他怕銀鏈會弄傷塞拉菲娜所以事先摘下,現在她不在場,路迦便再次將之掛上。銀製的荊棘將燈光反射,艾斯托爾為之眩目,思緒竟也不由自主地遊離片刻。他喝下小半杯奶茶之後才想得起自己前一刻在說什麼,“……聽好了,路迦,接下來的問題,我需要你誠實作答。”
路迦深呼一口氣,慢慢睜開眼睛。
高懸於頭上的燈火亮得像是個不落之日,光芒乍然闖進視線之內,他有點不適地眯起眼睛,有一瞬間竟然生出了與塞拉菲娜身同感受的錯覺,然而他很快又告訴自己兩者完全無法比較。目前塞拉菲娜的雙眼依舊脆弱,為了不刺激到它,路迦將整間房間的燭火全部吹熄,即使他知道這是一種過度反應。
畢竟是他以前的房間,他大約也知道傢俱的位置在哪裡,塞拉菲娜卻不得不摸黑辨認,也正因如此,她拒絕下床走動,並把原因歸咎於傷勢。
其實只是還不能接受而已。路迦很清楚這一點,就像他很清楚塞拉菲娜的情況並不如他刻意表現的那麼樂觀。她或許無法覺察到艾斯托爾的態度,路迦自己可是把外祖父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那絕對不是還能夠開玩笑的事態,治好塞拉菲娜的難度比他們想像的大得多。
他轉了轉眼珠,深藍色的雙眸直視對面,艾斯托爾卻躲開了他的目光。老人問得很平靜,“我想問的是,從一到十,你有多在乎她?”
在這一刻,路迦終於確信,連外祖父也無法完全治好塞拉菲娜。多拉蒂。
他頹然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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