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後,碟幹碗淨,桌面上一點湯汁也沒灑出來。
林邵天看得不禁有些呆了。
自己的兒子什麼樣他是清楚的。不說能不能安安穩穩地呆在家,就是偶爾在家吃頓飯,都是要抽著煙喝著酒,留下滿桌子的菜渣不說,不罵幾句飯菜難吃也渾身不痛快。
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反常了。
“你剛才要說什麼?”林南放下碗筷,又問了一遍。
“我,啊……”林邵天有些慌張,那瘦削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窘迫,猶豫了半天才說:“好吃麼?”
“好吃。”林南的回答很簡潔。
“那……那我就出去忙了。”
林邵天已經是快四十歲的人了,竟然因為這樣一句簡簡單單的讚美就有些不知所措起來,白淨的臉上也不禁隱隱滑過了絲滿足的神色,就這麼笑呵呵地出去外面忙了。
林家是開面鋪的。而且是在UFH南州拉薩科夫二級市的城郊貧民窟開的面鋪。
在新地球時代,人人家裡都有製造快速流食的機器,這也是最便宜的一種食品。
當然跟壓縮食物一樣概念的有機流食實在是讓人乏味,所以古舊的麵條也是有人推崇的。
面鋪店面很小,只能擺得下四五張方桌,平時客人也不太多。店面後,就是林家父子的住處──1間十平方米左右的小房間。
貧困糟糕的環境, 的確是讓林南有些不適應。
這種困窘的生活,跟他上輩子彷彿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蕭家單單在Reincarnation D。C的房產就佔地數百公頃。
雖然他只是個足不出戶的絕症患者,可是一推開窗,視野之內那一片偌大綠原都屬於這個聲名顯赫的家族。甚至在整個UFH中,蕭氏企業都是不可小視的龐然大物。
單單蔣靜出去跟那群名流貴婦打一次牌,輸掉的錢恐怕就可以買下一百個林家面鋪了。
可是開始從來都不是最重要的。
林南望著屋外的眼神漸漸犀利起來。
一個真正的強者,從來不在乎自己的起點是哪裡,因為他會用自己的輝煌讓所有曾經質疑過的人通通閉嘴。
“爸。”林南撩開間隔店面和居所的棉簾,平靜地說:“可以給我點錢麼?”
林邵天被林南請示的語氣一下子震住了。
一時之間,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只能呆呆地看著林南。
“想修剪一下頭髮。”林南又補充了一句。
“哎,好,好的。”男人慌慌張張地回櫃檯,找了半天終於拿出一張十元面值的聯邦幣,遞過來的時候,神情甚至是有些試圖討好的:“你看……你看這麼些夠麼?”
“夠。”林南簡潔的回答一個字,接過之後就默默地走出了面鋪。
林邵天拿著抹布,愣愣地看著林南的背影。
林南個子高挑,背脊挺得筆直。
他走得不快,卻帶著獨特的篤信姿態。整個人彷彿一把標槍,挺拔鋒利。
這麼看來,倒是先前那頭糟糕的炸毛髮型,跟他的人格外不搭了。
林邵天就這麼愣了半天才終於晃過神來,抹布卻已經不知何時掉到了桌上。
不一樣了,真的一切都不一樣了……
(三)
林南從家裡剛出來就踩到了塑膠袋,一隻黑色的野貓嗖的一下從眼前竄了過去,這麼走了兩步,又踩到了菸頭。
灰暗髒汙的看不出原本顏色的石灰牆也讓人覺得心情格外壓抑。
這就是貧民窟。
科技飛速發展,虛擬科技、機甲技術每一天都在更新。
UFH聯邦出臺無數個改變貧民生活的法案,新聞報道里UFH一片安寧祥和。
可是貧民窟的生活,卻不會有任何本質的變化。
林南在路上問了人,才找到了兩個衚衕之外的理髮店。
從旁人眼裡那又懼怕又鄙夷的眼色中,林南也能感受到自己身體先前那個主人的人緣,真的是不怎麼樣。
理髮店跟林家面鋪一樣破敗,裡面只懶洋洋地坐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孩子。
一頭雜草般的黃髮,看不出任何造型和美感,實在是有愧於理髮師這個職業。
年輕的理髮師本來還打著哈欠,一看到進來的人是林南,一下子就跟安了彈簧似的從座位上彈了起來,討好地湊了過來:“南哥。”
那清秀的臉上雖然是有些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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