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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語在看見他瞧自己的眼神的時候忽然止住。一時間,水君柔有些氣惱,他明明是已經篤定了自己會忍不住問他。總是以為只要自己掩飾得好好的就不會有差池,原來在若有若無的鬥法間,失敗的,終究是她。
見她抿緊了唇,俏臉微紅,是不甘心他佔了上風嗎?
“只要是人,都有自己所好惡的東西。至於原因——”頓了頓,意有所指的,花弄影開口:“若是想說,自然會說;不想說,逼問也不見得有什麼結果。不是嗎?”
雨,越下越大,不見有收尾的痕跡,整片天地,都成了它們的天地。
他的話,夾雜在越來越大的雨聲中,字字敲在她的心上。良久,水君柔才嘆了一口氣,桌下的雙手纏繞在一起,“若是閣主你問,我會回答。”
花弄影看了君皓一眼,見他睜著烏溜溜的眼睛望他們,顯然不明白他們之間對話的含義,“我是閣主,我問你,你自然會回答,但是卻不是你心甘情願的,這樣的答案,我不需要。”只要他問,她會回答,他知曉。但是這樣的答案,僅僅是因為他們身份上的對立。他是主,她是僕,僅此而已。
“閣主怎麼知道我不是心甘情願?”她的心,因為他的話而顫動了一下。
不心甘、不情願又怎麼樣?流浪漂泊、寄人籬下……如今所有的種種,都皆非她所願。沒有人注意她心中真正所想是什麼?可是他,高高在上的萬花閣主,卻一語中的地指出這個事實。一時間,她的胸腔中有什麼東西在湧動,堆積到嗓子眼,呼之欲出。
“我有眼睛,有耳朵,我會看,我會聽。”他回答,眼光似是不經意地掃過她素淨的面龐,沒有錯過她有些溼潤的眼睛。
這不是理由——她在心底默默地反駁。世人都有眼睛,都有耳朵,可是在他出現之前,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得到。眼前有霧氣障迷,觸目所及的景物漸漸和屋外的雨霧混合,朦朧成一片。
“娘——”見有晶瑩的淚珠自她的眼角滑落,水君皓一時有些不知所措,看看她,再看看花弄影,不明白一向堅強的孃親為什麼會掉淚,“是君皓說錯了話,惹你生氣了嗎?”跳下椅子,他依偎在水君柔的身側,伸出自己的手,笨拙地想要為她抹去眼淚。
“不,沒有。”水君柔拉住水君皓的手,將他抱上自己的膝頭。拭去眼角的淚,朦朧之後,眼前又恢復清明,她看面前的花弄影,眼裡還含著水霧,臉上卻掛著笑容,“閣主,我不得不說,謝謝你。”
這句話,她是誠摯的,說得真心實意。
她梨花帶雨的笑容在他的眼前綻放,讓他想起了雨後的芙蓉花開。自嘲地笑笑,暗想自己怎麼會在那日將她和那個人聯絡起來。
完全是不同的兩個人啊……
“閣主?”水君柔喚他。他又恍惚了,極少有的情況,就像那晚在飛雪山莊他看她的表情一般。
他回神,復又皺起眉頭,視線穿過她的肩頭,看向樓梯的方向。
第三章
他很少有這樣不耐的表情出現,好奇地轉頭,水君柔隨著他的視線望去,見有三個身著勁裝、揹負長劍之人站在樓梯處。
今日下雨,酒樓的生意本不是很好,整個二樓也就是他們在用膳。既然有客上門,卻不見小二前來招呼,可見這些人不是前來用膳的,既然如此,他們的目的,難道是——
正在沉思間,卻聽見花弄影對她發話:“過來!”
他的臉沉下,聲音也比平常低了些,語氣勿庸置疑。
她不敢遲疑,連忙自座位上起身,抱著君皓退到他的身後。
三個人走了過來,直到走近,她才發覺他們的胸襟上都繡了一隻展翹的黑鷹,兇狠得很。
她頓時有些瞭然,明白麵前的人原來是黑鷹堡的人。
“花閣主?”為首的人打量花弄影,有些不確定地開口問他。
花弄影連眼皮都沒有抬,雙手平放在桌上,淡淡地回答:“萬花閣既然已經收到了黑鷹帖,自當定時前往,何須護法們親自迎接。”
他此時說的話,威嚴十足,與平常溫和文雅的他全然不同。
“花閣主多慮了。”已經確定了他的身份,為首的人施禮,“是五爺吩咐我們來恭候大駕。”
“他倒是挺顧念情分的。”他的話雖是這樣說,可是水君柔卻感覺到其中冰冷得無一絲溫度,“花某自己有手有腳,無須各位勞心。”
語畢,他站起身,抬眼,深邃的眸子露出凜冽的寒意,掃過在場的一干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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