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淚水。
柳冠絕的淚水落得更兇,她拼命地搖頭,聲音哽咽:“不要向我道歉,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啊……”
眼前的她淚流滿面,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巧笑如花、嬌嗔可愛的少女。十年的時間,他以為只有他在痛苦,原來,備受煎熬的,還有她呀……
逃離了十年,躲避了十年,他與她,究竟是誰對不起誰,誰該對誰說道歉?
“我是不是很傻?”好半晌,柳冠絕才抹去淚水,抬起頭,自嘲地笑了笑, “明知道他不在乎我,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再見見他。說是承接下了黑影堡的生意,其實我自己知道,我是有私心的,我想見他,真的想要見他……”
本來以為自己的心中會有波瀾,會因為她這樣在他面前肆無忌憚談論對別的男人的想念而不是滋味。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他平靜地聽下去了,直到最後,他也沒有打斷她的話,更沒有插一句嘴。
口很渴,嗓子疼的厲害。
“水……”迷迷糊糊中,水君柔嘶啞地呢喃。
不多時,恍惚中有人將她扶起,接著源源不絕的甘霖流入她的嘴裡。她努力地喝著,想要緩解自己乾渴的感覺。
水的滋潤,使她稍微恢復了一點力氣。勉強睜開眼睛,有那麼一會,意識是在混沌的狀態。
“水姑娘,你沒事了吧?”見她甦醒,紫荊放下手中的水杯,探手摸摸她的額頭,舒了一口氣,“終於退燒了。”
“我怎麼了?”眨巴了雙眼,水君柔有些迷茫地看著她,不明所以。
“你淋了雨,受了風寒,又發高燒,幸好被柳——”
話說到一半,紫荊忽然住嘴,“其他的不說了,還好我們二閣主夫人的藥有效,你才能夠這麼快退燒。”
“你們二閣主夫人會製藥?”水君柔下意識地接話,記起了花弄影曾經說過藥王莊少莊主是他的弟妹。
“我們二閣主夫人啊,”紫荊掩嘴輕笑,“以前就被這小小的風寒擊倒過,頗令她引以為恥。這次聽說我們要下山,塞給了我們一大包她新研製出來的抗風寒的藥,說是什麼以防萬一,還真給她蒙對了。”
照她這樣說來,她口中的那位二閣主夫人性子應該很活潑吧?想要撐起手,支起身子,不料左手肘上傳來的一陣疼痛令她不自覺地收手,接著軟軟地倒向一旁。
“別動!”紫荊連忙接住她,“你的手剛好傷在關節的位置,要好生注意才是。”
“謝謝。”她虛弱地道謝,手肘上傳來的陣陣扯痛令她皺起了眉頭,想必是方才的舉動讓傷口裂開了。
叩門聲響起,接著門被輕輕推開,進來的是花弄影。
“閣主——”
紫荊起身,對他福身。
花弄影點點頭,緩步上前,見水君柔已經甦醒,他對紫荊說:“你先下去吧。”
紫荊掛好了床幔,收拾好藥碗,走出房間,順便帶上了門。
“醒了?”撩起長袍,他坐在床沿,見她以右手撐起半邊的身子,靠在床柱上。
“閣主。”水君柔掙扎著,想要向他行禮,不料沒有掌握好平衡,斜晃晃地又要向一旁倒去。
花弄影眼明手快,及時拉住她的右手,避免她後腦勺撞上床板的命運。
肩膀有些疼痛,她直覺地伸出左手,想要按住自己的左肩。
忘記了自己手肘上還有傷,彎曲的姿勢令疼痛加劇,水君柔呼痛,反射性地抽回被花弄影拉住的右手,捧著自己的左手肘,不住地吸氣。
花弄影的目光停留在她的手肘上,衣袖上逐漸有淡淡的血跡出現,想當然是她的傷口裂開了。看她齜牙咧嘴的樣子,應該是很痛。
伸出自己的手,他拉過她的手,將其伸直,輕輕地捲起她的衣袖。
水君柔有些怔忡,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被他握住。
和之前展玄鷹拉她的舉動很不一樣,他的動作很輕柔,沒有牽扯到她的傷口。他的手心,很溫暖,帶著一點點濡溼,連帶著,熱力從她冰涼的手,逐漸擴散到整個臂膀。
衣袖逐漸被挽到小臂之上,觸目所及的,是綁好繃帶上的一片血跡。花弄影拉住接頭處,輕輕一扯,拉住繃帶的一端,一圈圈地將其解開。
真是奇怪了,明明是還很陰冷的天氣,為什麼她會覺得身上有些發熱,熱到自己的臉蛋也跟著燒起來?繃帶被慢慢地解開,隨著白布的轉動,她時不時看見花弄影的臉,濃黑的眉,狹長的眼,挺直的鼻,還有薄薄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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