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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頭兒套近乎,想騙支疫苗然後跑路,讓我們也別管他。”
“後來有一次我們在武漢,十二月份,要進一個大學去清除喪屍,順便把外頭的橋炸掉。頭兒把車停在一個地下車庫,讓老小留下來接應。”
劉硯和蒙烽都沒有說話,黑暗裡只有李巖的聲音。
“我還記得那天的前一個晚上,他又爬頭兒的床,說傑哥你親親我吧,頭兒把他踹了下床,讓他爬上去睡覺。第二天他又在全隊的通訊器裡說:傑哥你親親我吧。頭兒說:別他媽噁心,回來揍死你。當時我們進了橋底鐵橫樑,通訊器聲音不太對勁,沙沙響,頭兒以為是壞了。後來聽見老小不停喊救命,救命,傑哥你快回來,我要死了,想見見你……頭兒罵他說‘滾,又來這一套,疫苗不能給你打,省點吧’。”
劉硯道:“他死了?”
李巖說:“嗯,我們都對不起他,老小被罵完就不吭聲了,我們走了一段,頭兒覺得有點不對勁,問他沒事嗎,他說沒事。那會我們剛好也被一大群喪屍圍著,抽不出身,橋的兩面全是喪屍,要車上指揮排程。老小的聲音一直在發抖,給我們說了路線,讓我們分頭埋炸彈再匯合,當時我還想多虧有他這麼鎮定,否則大家都得死在橋上了。”
“執行任務回來,車門裡趴著只喪屍,後車門的車鎖壞了。”李巖說:“裡頭還有一隻,兩隻都被老小殺了,他躺在工作臺下面,失血過多死了。身上被喪屍咬了好幾個地方,手裡拿著槍,脖子上,地上,椅子上……到處是血。頭兒那天開始,就有點不太對勁了。”
一陣沉默。
李巖嘆了口氣,而後沙著嗓子道:“頭兒覺得……是他把老小害死的,所以有點精神病,時好時壞,起初那幾天他還自言自語,以為老小還在。吃飯也多擺個罐頭在工作臺上,你別和他計較,大家心裡都不好受。”
蒙烽說:“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人總得朝前看。”
李巖:“嗯,劉硯,聞弟說你平時看上去挺冷,但心腸熱,別和頭兒一般見識。”
蒙烽說:“十七歲,還是個小孩,太造孽了……”
劉硯嘆了口氣,說:“別說了,睡吧,下半夜還得值班呢,我寧願沒聽過這個故事。”
凌晨三點,劉硯聽見賴傑進來換班,蒙烽出去值巡,他的意識有點清醒,卻因為睡意而逐漸模糊,懶得不願意睜眼。
賴傑在下鋪坐了一會,起身幫李巖拉好被子,山間的夜晚仍有點涼。
他從床下翻出一張被子,疊在劉硯身上給他蓋好,劉硯幾乎能感覺到賴傑一直站在床邊,看著上鋪的自己。
床的高度剛好到賴傑的胸口,他伸出手,摸了摸劉硯的頭。
劉硯趴著睡,側臉貼著枕頭,熟睡的面容像個未經世事的小孩,賴傑的手掌摸過他的短髮,給他帶來很舒服的感覺,就像被鄭飛虎叫醒那天,有種安全感。
早八點,颶風隊的隊員都起來了,劉硯下床時摸了摸賴傑的頭,賴傑怒道:“沒大沒小!”
劉硯看了一眼,多了一雙哆啦a夢的人字拖,便沒說什麼穿上。
山間佈滿迷濛的霧氣,白茫茫的一片,偶有鳥雀嘶啞地叫喊,於林中此起彼伏。
蒙烽坐在平臺的最東邊吃早飯,逃難者們仍在地上睡著,賴傑下車道:“劉硯,回去換戰鬥服,總部的人快來了。”
劉硯道:“不忙,你的戰鬥彙報寫了麼?”
賴傑從衣兜裡抽出皺巴巴的一份手寫資料,劉硯看了一眼,字寫的亂七八糟,蒙烽說:“比我的字還醜。”
劉硯:“……”
賴傑道:“別笑,不和你們鬧,去換衣服。”
劉硯看了一會報告,說:“我覺得還要補充幾點。”
賴傑把人叫過來集合,劉硯取了平板電腦攤在膝前,照著賴傑的戰鬥報告開始錄入,邊錄入邊說:“你提到其中一個問題,是喪屍們不再挑食了。”
沒有人回答,劉硯並非想得到答案,而是預先設下個條件,馬上又道:“所以他們有殘存的記憶。”
蒙烽:“對,你想說什麼?”
劉硯:“它們不一定只以人為食物了,也吃其他的,不管是活著的還是死的,村民們餵給它們吃什麼,它們就吃什麼。”
蒙烽緩緩點頭,劉硯又道:“據此推測,其他的喪屍呢?它們如果找不到活人,會不會互相吞食?”
“你想利用這個讓喪屍自相吞吃?”賴傑蹙眉道。
“這只是第一個假設。”劉硯道:“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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