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頁)
我,我沒有回頭,緊緊咬著牙關,冷冷說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齊安,既然你我已不能再履行任何的承諾,任何的約定,那麼,這最後的一程,就讓我陪你一起走完吧!
“你瘋了!”木泰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大掌施加的力道無論如何都掙脫不掉,我真的怒了,揮手狠狠的甩了他一耳光,眼裡含著淚光,吼道:“你說過你會保全他的,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
“聖命難違,我也是不得已。”木泰垂下眼簾,沒做過多的辯解。
不得已?我冷哼一聲,淚水順著下顎滴滴滑落。一句不得已就要齊安賠上了性命?這就是蒼天給他最後的解釋嗎?
木泰反手扣住我的五指,輕柔的為我擦去腮邊的淚水。我緊緊咬著嘴唇,努力的吞嚥下喉嚨裡泛湧而出的酸楚,沒有一絲語氣的說道“木泰,別讓我恨你!”
周圍的霧氣越來越重,咫尺之間已模糊了彼此的視線,我看不清他的面容,想象不出他此刻的神情。手指,一根根從他熾熱的掌心間滑落兩側,搖盪在冰冷的空氣中,我轉過身,腳步漂浮不穩,卻透著不可阻擋的決然,
天色越來越沉,一記悶雷瞬間劃過了天際,片刻間照亮了整個樹林。渾身上下好象被慢慢抽空一樣,越來越輕,幾乎沒了重量。周圍的一切在我眼中迅速塗染模糊,我努力舉起重似千斤的腦袋向前望去,朦朧的細雨中,他含笑的雙眸閃著光芒,若隱若現……
起伏
那日,我不知道是怎麼下的山,只記得自己渾身冰冷的好像一具屍體一樣,腦海裡混混沌沌的一直在不停的迴響著一聲聲焦急的呼喚。
馬車一顛一顛的往前走,我斜倚在車裡,整個人空蕩蕩,好似一副沒了心神的皮囊。
幾日以來,我幾乎不曾開口說話,護駕的隊伍停停走走,時不時的有人在車外問上一句:“格格,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我恍若未聞,片刻之後,便繼續前行。
一陣輕微的馬蹄聲從窗邊撩過,漸漸遠去。我掀起窗簾子的一角兒向外望去,朝雲橫渡,轆轆車聲如水流去,蒲公英的種子好似棉絮一樣在空中飄飄灑灑。我望向遠處起伏的山丘,天地交接之處,盡是一片無盡的憂鬱。
我探出手掌,縷縷清風從指間劃過,心下好平,好靜,什麼都沒有想,什麼都想不起來,只是眼前如同卷軸般呈現出一張張嬉笑的面孔……心下忽然如同潮水般起伏不寧,我用力捂住心口,深深的吸一口氣……
馬車停下,車簾子被掀起,膳食連同矮桌一起擺在了眼前。我緩緩拿起一個饅頭,掰下一塊兒放進嘴裡,慢慢咀嚼。
幾日以來一直如此,送飯我便吃,送水我便喝,進了客棧我便睡,渾噩度日。我以為就此能夠麻痺自己,忘記所有我記得的,卻不曾想過,越是這樣,那一潮記憶就越是不能平靜。
“你們都退下吧。”
“是。”
木泰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立,片刻遲疑,邁了進車裡。
我垂下眼,一口口的吃著饅頭。我吃的很慢,也很細,恍惚間覺得,此刻在唇齒間不停嚼咽的不是這白花花的饅頭,而是我的心。
身旁的他悶聲不語,只沉沉的嘆了口氣,摘下車壁上掛著的水囊遞到我面前,“你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
心下一酸,百味聚集,猛的開始抽搐泛湧。我拔下瓶塞,仰起頭,狠命的灌了下去,微涼的水流過喉嚨,壓下了一波波泛湧而上酸澀的浪潮。
車外,晴空萬里,陽光明媚。我卻如同掉進了冰窟窿,冷的徹骨,冷的絕望。
忽然,木泰一把搶過水囊,狠狠的扔了出去,拳頭攥的死白,關節嘎吱嘎吱作響,那起伏的胸脯似乎在傾訴著他此刻的憤怒。我面無一絲表情的抹了抹嘴角兒,拿起一塊兒饅頭,塞進了嘴裡。
“明日就進京城了,你就打算拿這副嘴臉去見皇上?!”我輕輕掃了他一眼,嘴角蕩起一抹淡淡的笑,是輕蔑,也是譏誚。
木泰冷冷的看著我,眸子裡閃著幽幽的光芒,交雜,錯落。心,忽然被慢慢揪起,力道雖然不重,不會痛的刻骨,只會如同葉脈一樣蔓延到每一個感官深處。
我望向窗外,不想他察覺到我此刻的異動。車外已經有人在催著起程了,他粗重撥出一口氣,說道“答應過你的事,我決不會食言。”
心下猛的一震,不可置信的回過頭,那挺拔的背影頓了頓,跳下車,翻身上了馬背。車簾子緩緩落下,馬車一晃一晃的繼續前行。我望向他此刻漸漸遠去的背影,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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