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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為我……悲傷,還有……還有……如果碰碰到小姐……代我報……報答她……也……也請她原……原諒我……我私自出山……出山……”
小呆茫然的一直點著頭,嘴裡一疊聲道:“你……你不能走……不能走,我……我不許你走……”
痛苦慘然一笑,綺紅語聲漸弱的說:“告……告訴你一……一個消……訊息……你……你本來六……六個月……以後可……可以做……做……做父……親的……可……可是……現在……我……我好難……難過……原……原諒我……”
她無力的閉上了眼,眼角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滑落。
一種滿足而死而無悔的微笑亦已僵凝在她的臉上。
蒼白失色的嘴唇微張著,她還想說什麼?
小呆的熱淚混合著臉上她的血,一滴滴的滴在她的臉上,綻開一朵朵血與淚的碎花。
緊咬著下唇,血也從齒縫一滴滴的滴落,小呆知道她再也不會開口了。
向晚時分總是分手的時刻。
而秋天的晚霞更令人有種斷腸的感受。
小呆身已疲、心已碎、重創在身。
然面他卻憑著胸中一股積怨,悲憤的力量站了起來。
他望著每中組廝殺的臉孔,終於他迎到了李員外焦急。關心、諒解的眼神。
在那匆忙的一瞥裡,已有太多太多的心聲互相傳遞,他們也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然後他抱著綺紅一步步艱難萬分的離開戰場。
在經過空明、空靈的身旁,他只丟下了一句話。
“我非菊門,誓必報仇。”
空靈慾攔,空明卻輕輕搖頭。
只因為空明已相信小呆的話,那麼還有什麼理由阻攔他的離去?
雖然他們也知道小呆此刻一走,日後的麻煩必將不斷,然而那終究是以後的事。
夕陽紅,紅似血。
小呆肝腸寸斷,一步一血淚的踩在夕陽裡,直向遠處圍觀的路人行去。
沒有人能分辨出他本來的面目,因為他整張臉已讓血染紅。
可是每個人都知道他是“快手小呆”,一個死而復生,身經數次戰役仍屹立不倒的“快手小呆”。
當然他們更知道他抱著的是什麼樣的女人。
於是當他艱難的掏出銀票想要找一輛車子時,每個車伕都爭先恐後的說自己的車子跑得最快和最平穩。
小呆坐上馬車走了。
他怎能留下他最好的朋友李員外而走?
他難道不知道李員外還有許佳蓉仍在浴血苦戰?
他當然知道。
因為他目前已失去了再戰的能力。
他已想過,仔仔細細的想過。
與其全軍覆沒,何不保留實力。
他不是懦夫,也不是臨陣脫逃,最主要的是他不能死,尤其是束手待斃的死。
人總要有最壞的打算,小呆心裡一直在為李員外和許佳蓉祈禱,祈禱他們還能有再見的一天。
如果不能,那恐後就不只是他個人的悲哀,而是參與這一戰所有的人共同的悲哀了。
何為情?何又為愛?
何為真情?何又為真愛?
小果不知道綺紅到底是死誰手,可是他從車伕口中知道了自己昏迷後發生的一切,他的心墜入了萬丈深淵中。
急怒攻心,他噴出了一口鮮血。
——歐陽無雙,我有饒你之心,奈何你卻自尋必死之路。
是的,小呆本已不願想起過往的種種,無論那是一段情或孽,他已準備遺忘。
因為終究他是真心的愛過她,他不敢承認那是段幼稚之愛,如綺紅所說。
在他想既然有過愛,就不應有恨,所以他只是努力的忘了她,甚至忘了在墜江前發現到她那令自己心痛的眼光。
可是現在他已想忘也忘不了,畢竟這中間已不是單純的他和她的問題,而牽涉到了綺紅的死,以及一個無辜的新生命。
路況很壞,馬車不時的上下顛簸。
一陣陣痛徹心扉的傷口牽扯,已讓小呆的冷汗直落。
密封的車廂裡,他固執的仍舊抱著綺紅微溫的身體,那麼緊,那麼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她“真的”即將消逝。
他緊緊的把臉貼在她的臉旁,熱淚已濡溼了她的髮梢。頸項、衣裳。
他盡情的渲洩,無聲的流淚。
誰說英雄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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