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衛殺人!”
這幫子權貴子弟哪見過這陣仗,一聲喊,就要如鳥獸般散去,
猛地從擔架上掙了起來,李巖腳剛落地,猛吼了一嗓子,“都別跑,跑也跑不掉,回府後京兆尹也會上門拿人。”
宛如抓到根救命稻草,王準六神無主道:“巖哥兒來拿個主意,大夥兒可都是為你而來。”
那幾個已翻身上馬的權貴子弟又下了馬,明白李巖說的,想走也走不了。
一瘸一拐地上前,李巖走進硃紅大門,彎下腰,左手拾起一枝燃燒的松脂火把,右手拾起一把橫刀,走到那個斷了胳臂的奴僕跟前,猛地將火把杵在他胳臂斷茬處,那個奴僕本就因失血神智恍惚,大叫一聲,立時昏厥過去。
一股皮肉燒焦的味道傳到了王準的鼻子裡,他才顫抖著清醒過來。
“這下子,這個奴僕死不了。”李巖笑著說,又一瘸一拐地走到王準身邊,跟他嘀咕了幾句,將手中橫刀遞給了他。
眼睛裡放射出兇光,王準的面容在紅燈籠映照下如野獸般猙獰,厲聲高喊,“王大,快過來!”
一個看起來精悍的隨從來到跟前,王準提著刀,聲音顫,“我們為巖哥兒打抱不平,上門說理,公主府的奴僕一湧而出,拿著刀棒不問青紅皂白,劈頭蓋腦砸下,將你砍傷,你忍痛奪刀將他胳臂砍了,明白嗎?”
眉頭也未皺一下,王大拱手道:“明白!”精悍的身子一轉,王準手中的橫刀已經挾著風聲劈下,王大的背上團衫立刻被劈了一條大口子,鮮血噴濺而出。
“兄弟們,過來幫忙裹傷!”王準目射兇光,將那把橫刀往地下一扔,那一幫權貴子弟被他目光威懾,七手八腳地上前幫著裹傷。
王準的隨從竟然有如此狠辣的角色,李岩心中震駭,將那把橫刀在斷胳臂奴僕的血中染了一把,遞到了那個受傷隨從王大手中。
這幫子權貴子弟的心剛穩了點,迴廊一陣紛亂的腳步聲響起,一大群奴僕打著火把擁著一位緋色團衫的青年官員過來。
遠遠地瞧見來人,王準惡人先告狀,大聲嚷嚷道:“王駙馬,你家跟太平公主府一樣驕橫,公主輦車撞上了巖哥兒,揚長而去,現在公主府的惡僕將上門說理的砍傷,大夥兒到京兆尹那兒去說個是與非。”
走到近前,清秀文弱的王駙馬見了這幫子認識的權貴子弟,身子往後縮了縮,“都是……一場誤會,誤……會。”
見王駙馬這副膽怯模樣,王準膽氣壯了幾分,“兄弟們,永穆公主為什麼不見我們,她是惹事的正主兒,我們進去質問她,為啥撞了巖哥兒問都不問一聲。”
王準額頭凸出好大一個青包,在火把映照下像只獨角獸,前面幾個權貴子弟多少也帶點傷,也不與王駙馬寒暄客套,抬著李巖就往府裡衝。
公主府的外宅總管李忠小心翼翼地問王駙馬:“要不要派人通知武侯鋪?”
唐朝負責京城的晝夜巡警的是左右金吾衛,在外郭城的城門和坊裡的角落,設有武候鋪,由金吾將士站崗、值勤,按照規定的時間啟閉城門。大城門百人,大鋪三十人,小城門二十人,小鋪五人。
“啪!”地一個巴掌又脆又響,王駙馬打在那管事臉上,“混賬東西,都是你們惹出來的禍事。公主府即使有理,能得罪這麼多當朝權貴嗎?”
聽見後面這幾聲喝罵,李巖躺在擔架上的身體舒展了一下,旋即又皺眉,嘶嘶地吸了口涼氣,臉上浮出笑容,哼,唐朝駙馬多是清貴沒有實權,敢得罪當朝權貴麼?
公主府中院正堂。
紅色的絲錦帷幄高挽,四周環繞著圍屏胡床,胡床前面放置著黑漆几案,几案旁是精美的雕花扶手椅,大堂正中的三扇屏風床較為寬大,床後是一副花團錦簇的孔雀牡丹圖,尺幅巨大,紅燭明明高照,燭光射得李巖的眼睛有一些疼。
將李巖抬到左側的胡床上一放,一幫子權貴子弟或坐在扶手椅上,或躺在胡床上,哼哼唧唧摸著傷處呻吟,今兒這事已經鬧大,索性就鬧個痛快,看永穆公主怎麼說。
一陣兒清脆的環佩聲響起,永穆公主帶著兩個侍女,轉了出來,帶著一陣香風從李巖的身邊經過。
身姿窈窕的永穆公主高挽著驚鵠髻,一對兒碧玉簪釵斜插,打製精美的金雀兒步搖,雀口銜掛珠串,隨公主蓮步款款而搖顫,在明明的燭光映照下更添楚楚的韻致。
見永穆公主進來,這幫子權貴子弟呻吟的聲音更大。
“已經吩咐人去請太醫,幾位小郎用過晚飯沒有,奴家讓廚房馬上就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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