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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出來的。仲源嘴角揚起的弧度不大不小,含笑看了對方片刻,伸出手,卻沒有握住Solomon的,反倒是輕輕搭在了林銳的肩頭。
觸感落在肩頭的時候,林銳的身子本能地顫了一顫。原本空蕩蕩的心口,在那一刻莫名流過一絲安定的暖意。這才將原本恍惚得如同局外之人的自己拉回了事件之中。
林銳不知道,如果沒有仲源的出面阻止,自己究竟會做出怎樣的決定。他一直以為,即使偶爾會沉溺在痛苦之中無法自拔,自己至少已經在慢慢地變得麻木。酒精麻痺也好,毒品麻痺也好,哪怕更多的是自我麻痺。然而,在遇到Solomon的那一刻,他才知道這根本都是假象。如肥皂泡一樣,小心翼翼地吹起,卻根本經不起任何觸碰。
早上今天剛走進訓練室,就看見後者迎面走來,樣子極為熟絡地一拍自己肩頭,笑著說:“林銳,真沒想到在這裡會遇到你,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林銳看著這個金髮碧眼卻完全陌生的外國人,想了想,知道他應該就是那個特聘教練。果真如傳聞一樣高大而帥氣,和東方人完全不同的美感中,透著一點邪魅的味道。但自己看到這個人,第一反應卻只是:他認識林銳。
僅此而已,來不及想更多,就幾乎是本能的脫口而出問道:“你是義大利人?”
對方金色的眉毛挑了挑,很明顯對這話極為詫異,但愣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正要說什麼負責人卻跑過來說訓練的時間到了。那人衝著林銳鬆了聳肩,無奈一笑,說:“先去訓練吧,有時間再說。”
林銳也只好笑了笑,和其他的模特一起並排而站。然而整個訓練過程中,卻發現精神根本無法集中。看著揹著手站在眾人面前的Solomon,腦中浮現出的卻都是各種紛亂的回憶,攪得他心神不寧。
林銳。林銳。
本來已經因為自己刻意的壓制而沉積在心底的東西,也隨著回憶翻的江倒海而浮上心頭。終於發現自己根本不可能無視掉林銳的死,即使自己已經在這具身體裡獲得重生。就好比在對林銳的愛恨中卻讓自己更加無法忘記那人一樣,只要自己還清晰地記得個人,也許就會為了那一個真相,不惜付出任何代價的。
林銳這樣想著,抬頭看了看Solomon,卻發現後者正有意無意地看著這邊。對上自己的目光,立刻又挑了挑嘴角。
課間休息的時候,模特們有的到休息室去休息,有的去抽菸,沒有去上廁所,訓練室裡一下子空了。林銳正準備跟著人群出教室,卻看到Solomon忽然走了過來,做了個手勢,示意自己過來一下。
林銳頓了頓,還是把手中的礦泉水放到一邊,應聲跟了過去,站在一面牆那麼大的鏡子前面。訓練的時候,模特們一面來回走著步子,一面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可以隨時調整表情和姿勢。
然而林銳在Solomon面前停下腳步,轉過身,卻很清晰地看見了鏡子中的自己,以及並肩而站的那人。兩人都是高大修長的身材,只不過一個單薄消瘦,另一個稍顯強壯一些。
“林銳,”Solomon保持著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走到林銳身後,從鏡子裡面看著他的眼睛說:“雖然我很驚訝於你的風格已經和原來完全不一樣了,但是我想,無論風格如何,你站在臺上,是需要給人一種在展示的感覺,而不是在掩飾。”
此刻兩人站在諾大而空曠的訓練室裡,每一個動作和話語所引發出來的聲音都格外明顯。林銳聽到他說的話,不由得淡淡一笑,不得不承認他作為一個教練,眼光還是很精準獨到的。
訓練的時候,雖然也和其他人一樣抬著頭看向這面大鏡子,卻很少真正看清鏡子裡的人。畢竟,那人對他來說就好像是另一個人,太過熟悉卻已變得陌生的存在。每一次看到,內心還是會有些微微收緊的感覺。即使這種感覺在這一段時間的磨礪下,已經不能算作痛感了,卻還是讓他無法完全自如的適應。
但林銳此刻似乎並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做過多的糾纏,想到這裡,只是將笑容裡的無奈何自嘲微微收去了一點。轉過身子看著Solomon的眼睛,終於開口緩緩說道:“其實,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然後在後者不出所料的掉下巴的神情中,林銳倒是很淡定地胡亂謅出了一套“失憶論”,內容大抵是他義大利出了車禍,回到國內的時候除了知道自己叫林銳意外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看見Solomon認識自己覺得很意外,希望能從後者口中知道過去的自己,至少是身處在義大利的自己。
有點詭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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