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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父的眼刀是越練越利了啊……
張年苦笑著在門檻上動了動,他已經快被隔空切開十八段了。
“啊呀呀——陳俊凱你看!蚯蚓啊!蚯蚓啊!它好可愛!會順著爬耶!”
“什麼——你把它給我拿遠點!不要接近我!滾開滾開!”
陳俊凱回頭繞著花園狂奔,馬面一臉歡樂的追著——這個戲碼幾乎天天都會上演,不同的是上次馬面拿的是蛇,再上次是蜘蛛,再再上次……
李家真的越來越熱鬧了……
李父李母一開始很不能接受這個白痴兒是傳說中的引魂陰差“馬面”——那是在馬面一臉委屈的說起陰間如何如何無聊之前。
之後他們被馬面煩得恨不得把他塞到箱子裡扔到西伯利亞去,馬面的身份也就被半強迫半忽略的接受了。
張年不知道陳俊凱是怎麼跟馬面說的,也不知道馬面為什麼能夠在陽間待那麼久,同吃同喝同睡,看馬面那個樂不思蜀的樣子,似乎還打算永遠粘著他們。
如果李默在,憑著李默越來越強盛的女王氣質,說不定還能讓馬面收斂一下,但靠那個什麼都怕的陳俊凱……後者還在“啊啊啊你不要過來”的做良家婦女樣。
張年緩緩的揉著太陽穴。
他每天都會跟著李父李母回大宅去探望李祖山,碧狐的神情一天比一天憔悴。其實他一直不明白碧狐為什麼那麼執著於李祖山的回魂——好吧,雖然他覺得八成是因為那兩人發展出了一段不倫之戀,但是等李祖山投胎之後重新開始也不錯,實在犯不著如此誇張逆天行事——雖然他沒有說什麼,但每次碧狐看他的眼神都像是明白他在想什麼。
本質上來說,不是自己關心的人,張年是冷淡到有點涼薄的地步。
不過……如果事情輪到自己頭上,他也會希望李默回魂而不是去投胎。說是說得好聽,什麼雖然性格記憶變了,但是靈魂是同一個人——既然性格記憶變了那他就根本不是原來他喜歡的那個人了啊,更何況,重來一次,他們之間還不知道有沒有那個機緣能夠再理直氣壯的守在一起……
李祖山整個人已經幾乎像是陷在了被褥裡的骨頭,眼神灰濛——但不知是不是張年的錯覺,他總感覺每次李祖山看他的眼神都十足的詭異。陳俊凱試過好幾次要找碧狐談談那個嬰兒空殼的問題,但每次碧狐總是避而不談,弄得眾人疑心重重,卻又不好說什麼。
彷彿一盆流水潑過,三天時間嘩嘩的過去了。
第四天。
一大早就聽過一把普通到分不清性別的聲音在嗚哇亂叫:“啊啊啊!你是什麼!?不要過來!不要靠近!鹽呢!?鹽在哪裡!?惡靈退散!退散!”
張年幾乎是從床上彈起來的,匆匆理了理衣服就往樓下衝去——難道自己又把鬼招上門了?他待在李家的時候,時不時就會招來一些不乾淨的東西,不過不是被李父李母收拾了就是被馬面大笑著綁回陰間去了。
這次又是什麼?居然厲害得讓馬面都語無倫次起來。
衝到一樓,發覺其他人也到齊了,卻一臉呆滯的注視著門口。
況海達茫然的站在門口,身上幾乎被倒了整整一盒鹽。馬面縮在陳俊凱身後,還在不斷的往鹽盒裡掏鹽,灑到況海達身上。
況海達轉了轉眼珠,看到張年,頓時“哇”的一聲往張年身上撲去:“張年!那個什麼什麼——欺負我!”
眾人黑線。
等到張年和陳俊凱一手一個,好不容易把兩個幾乎跟斗雞似的人拉到客廳坐下,才弄明白了原委。
對於純粹的陰間人來說,遇到一個全身上下都是另外一種信仰印跡的人來說,就等於遇到了超越自己知識的存在和力量,也難怪馬面反應如此之大。
張年疑惑:“難道你都沒有接過基督教信仰的人下……啊!”話未說完便反應過來,既然是信仰基督教,死後自然便是隨他的信仰下地獄或者上天堂了。
況海達一臉委屈,想他長得好人好貌,就算身材圓了點,也絕對跟惡魔有很大一段距離啊——結果才踏進李家家門,就被當惡靈全身清了個乾淨。
陳俊凱好說歹說,才讓馬面稍稍冷靜了一點,但仍然不減戒備的瞪著況海達,一副“不存在的東西要趕快消失”的樣子。
四人說得正熱鬧,況海達才剛剛表示他的信仰已經沒有問題了,大門就碰的一聲突然開啟,李默站在門口興奮的叫道:“我回來了!”
三人聚首。
看著三人又叫又鬧慶祝團圓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