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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竟然又是好事兒,又有一桌大席可以吃。原來日間林如海面聖,俱言這數年在維揚任巡鹽御史之職所做的事務,因清廉正直、處置得體甚得君心,聖顏大悅之下,當即擢升為副督察史,返回維揚完成替任文書交割後,便可回都中就職。
賈政得了這喜信,早派人回來報,不免又整治了一桌酒席,為妹夫林如海慶祝擢升之喜。閤家又是一片喜氣洋洋,尤以黛玉和邱凌更為高興,免不了如昨日一般次序分坐了各席,邱凌執壺,黛玉親自奉酒,以代林如海謝過眾親友盛情。
一兩杯酒下肚,賈政因心中高興,不免就同桌上末席作陪的賈璉寶玉等人大肆吹噓林如海為人從政的能幹之處,存著個要他們向林如海多加學習的意思,順便拍拍這位前妹夫的馬屁。賈璉最是個伶俐的,雖然正事兒上什麼都不行,但這漂亮話兒說起來倒是不打奔兒的,平日裡對他自己的老子賈赦還有限,一向唯叔父賈政的馬首是瞻的。這會子聽見賈政這麼說,便立刻起身敬了林如海一杯酒,祝酒詞說得也是相當無懈可擊,讓賈赦大有顏面外,還哄得賈政和林如海都十分高興。
因賈璉開了個好頭,待他喝了酒落了座,賈政便滿懷期待地看向寶玉,不想這賈寶玉因素來不喜仕途經濟的話,對這個也就不怎麼上心,他素來又仗著賈母和王夫人寵愛,再加上想著姑父林如海也不是外人,故而也不知道收斂,酒是敬了,但言辭上難免就輕慢了些,直把賈政氣了個半死,礙著林如海在場又不好發作,偏偏賈赦因素日裡早就看不慣賈母偏心弟弟一房,把那寶玉寵得天上有地上無的,這回得了這個空子,哪肯輕輕放過,緊著說了兩句帶刺兒的話,把賈政弄得十分尷尬,待要發作時,林如海早看在了眼裡,趕緊一把攔住,順勢站起來同眾人敬了一杯酒,這才把那劍拔弩張的場面緩了過去。
林如海敬畢了酒,款款落座,因見賈政氣還未平,便隨口談起朝堂上的事情,意思是想和和稀泥,徹底茬過這個話茬。賈政素日最喜歡這些官場政治的話題,見了林如海主動提起,哪有不接著的道理,一聽林如海談起接任他的那位新任巡鹽御史,賈政的話匣子就開啟了,放下酒杯興致勃勃地道:“妹婿有所不知,這一位新任巡鹽御史,算起來倒也是跟咱們有親的。”
見成功引起林如海等人的興趣,他心中異常高興,因寶玉之前的乖張表現引來的那點不痛快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他略喝了一口酒潤了潤喉嚨,便滔滔不絕地接著道:“也難怪妹婿不知,這一位新御史,原是妹婿調任維揚後方才擢升蘭臺寺的,姓甄,名應儀,表字友直,乃是金陵甄家的人,算起來跟咱們也是老親,是欽差金陵省體仁院總裁甄應嘉的遠族之弟,為人最是端方正直,又博聞多才,頗有妹婿之風範的。”
林如海趕緊謙虛了幾句道:“二內兄過譽了,我今日在朝中初見那友直兄便覺他器宇頗為不凡,似是個人物的,原來竟是他們家的,倒是小弟寡聞了。”
賈政捻鬚笑道:“妹婿何須過謙,人人皆知妹婿詩書世家,兼又得了探花之名的,愚兄每每教訓犬子,都存了這個向學之念,要他以妹婿為榜樣的,如此說來,竟是那殿試三甲之外的友直兄高攀了。”
兩人你來我往,廢話了幾句,便繼續下一輪的祝酒,邱凌端著酒壺侍立在後面,黛玉又奉了一圈的酒,便被心痛她怕唯恐她累著的賈母召回旁邊桌子落座了。黛玉這一走,其他人倒還罷了,寶玉因方才被他父親狠狠瞪了幾眼,知道飯後少不了一頓訓斥,興致便一直不怎麼高的,幸得林如海解圍,沒有當場捱揍,對林如海的印象便十分的好,更加認定姑父非尋常人,如此便放下心來,又依仗著坐在末席,無人注意,便有了勇氣轉過頭去盯著黛玉看了。
林如海談笑間隙偏巧往這邊望了一眼,正見賈寶玉盯著自己的寶貝女兒看,心中便略有不悅,總覺得這寶玉已經是通人事的年紀,竟然還這樣沒有規矩,實在是令人不喜。但他素來極懂得掩飾,並未將這一份不悅過多流露,只一瞬就換上溫文爾雅的笑顏,繼續同賈政等人推杯換盞了起來。
偏巧邱凌正在對面侍立,這一幕便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更是明鏡兒似得,知道這是因黛玉那些書信和記事錄起了作用,先已經給了林如海一個“這寶玉是被寵壞了的紈絝子弟”的初步印象。有了這麼個心理預期,林如海自然不會被寶玉那還算很具有欺騙性的表象所矇蔽,直接看到他諸多隱藏的缺點上去了。審視的角度不同,由此便更加印證了那最初印象的不堪,對選擇他作為女婿,想必便更沒有什麼念想了。既然林如海都有此決斷了,邱凌便徹底放了心,開始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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