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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邱凌只覺得身邊一空,一股冷風直灌進來,不免打了個寒顫,知道是黛玉賭氣把枕頭挪到床最裡面去了,不由得在心中暗自苦笑,心道這妹子脾氣果然夠大的,不過是句玩笑話,就氣成這樣了,真如同炸了毛的小貓一般說變臉就變臉了。得,看這樣子自己可以放心了,但這收尾善後的功夫就有點麻煩了,還是趕緊哄吧。
她趕緊又訕笑了聲,翻身湊過去解釋道:“姑娘千萬別生氣,看氣壞了身子可怎麼好,我不過是說笑,怎麼姑娘就當了真了呢。”
不想這黛玉此時人事已經漸通,面對寶玉那日益熾烈的眼神,加上賈母王熙鳳及眾姐妹們偶爾的玩笑,自然知道眾人和寶玉對自己是何意,無奈她因被林如海和邱凌,一外一內不間斷地陪伴教誨引導著了這些年,長了不少見識,眼光不免大變,加之平日裡又有三春姐妹一道玩耍,早絲毫沒有那一種無依無靠的寂寥之感,是以情思未動,心中完全不是這麼個想法,只說等熬上幾年,父親自會接了自己回家,根本沒有想過什麼親事之類。
她只道清者自清,任憑別人怎麼說,只要自己不應,父親素來疼愛自己,必然不會逼迫自己什麼,又尋思邱凌雖然身份比不上諸位姐妹顯貴,但見識素來遠高過諸人的。她平日裡最親近的便是邱凌,早暗暗引為畢生知己益友一般的了,心道自己的心思,想必邱凌是一清二楚的,不承想,竟猛然被邱凌當面打趣了這件事兒,要她怎麼不難過,她心思又重,思慮又多,當下便覺得寒了心,不想多言,只攏緊了被子,矇住頭不加理會。
邱凌見哄了一陣,沒有什麼效果,便默默醞釀了一回情緒,鄭重道:“姑娘也不必如此發氣,我原說,咱們在這兒住了這幾年,老太太、太太們對咱們都是極好的,大奶奶、二奶奶並幾位姑娘對咱們也是沒的說的,就是寶二爺,雖然時常尋愁覓恨、似傻如狂的,但待姑娘倒也細心,也算是難得的了,我不是不知道姑娘的心思,只是,姑娘看看的也慢慢長成了,總這麼下去也不是法子,故而出言相試,不想竟惹了姑娘如此傷心,倒是秋凌的不是了。”
一語終了,她想到平日裡無論自己怎樣護持,黛玉還是難免要面對的種種難處,心中不由得便有點發酸,眼眶中就有點溼潤了,索性順著情緒抹了一把也不知道流下來沒有的眼淚,抽噎了下,繼續趁熱打鐵道:“咱們主僕這麼些年,承蒙姑娘看重著秋凌,咱們原不必這麼見外的,姑娘若是不高興了,打得罵得都使得,就是千萬別虧著自己的身子。”
說不了,那黛玉終於放下了被子,一頭撞過來,竟早已滿臉是淚,想是思及她們主僕兩個這麼多年寄人籬下的種種苦楚,不由得悲從中來,同邱凌抱頭痛哭。
邱凌雖素來冷情,但還是陪著黛玉掉了幾滴眼淚,因知道黛玉想是壓抑得久了,大喜之下,反而引動大悲,不如索性一次發出來倒於身體有益些,故而巧言試探,引了這一場眼淚下來,順便確認了黛玉對寶玉當真是一絲半點的心思都沒有的,感嘆自己多年的心血沒有白費之餘,也甚感欣慰。想那寶玉,雖然不是一無是處,但也沒有好到值得她日日滴淚,夜夜憂思,最終賠上一條性命的。什麼灌溉之恩,木石前盟,她偏要試試改了它,那些神人仙子們,有本事就下來找她算賬好了。
黛玉雖大哭了一場,心情竟慢慢平靜了,這才和邱凌兩個人靜下心來說話,她素來聰慧,稍微一細想便知道了邱凌用意何在,不免心中更高看著她,當即剖白了心意,言說她只當那寶玉是自家兄長一般,更無其他的想法的,只是礙於情勢,不得不留居賈府而已,如今孝期早滿,父親年歲愈高,她早想回家盡孝了,免得留在這裡,平白地添人話柄。
對於這個想法,邱凌當即表示了支援,事情一說明了倒好辦了,當下兩個人共同商議,看如何能借著這個機會跟著林如海離開賈府,直悄悄嘀咕了小半個時辰才睡。
次日早起,邱凌同紫鵑才伺候著黛玉更衣完,就見雪雁進來小聲跟她耳語了兩句,說是璉二奶奶屋裡過來了人傳話,請秋凌早飯後過去商議商議林姑爺過府探看之事。她點了點頭,便要外頭傳了早飯進來,服侍著黛玉吃了,交待了紫鵑兩句,又同黛玉說了一聲,便出了門,直奔王熙鳳屋子裡去了。
正文 13、林海
邱凌急匆匆趕到了王熙鳳的屋子,就見平兒早在門口候著了,看到邱凌過來,她連忙高興地過來拉著她的手引著她往屋門走去,一邊走一邊把上回邱凌要她打聽的事兒清清楚楚的跟她說了,當真也是邏輯清楚,條理分明的,其辦事能力確實很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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