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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封氏大受刺激,當晚晚飯一過,轉頭就逮住了邱凌,將她拉到臥房促膝長談,意思很明確,無非是黛玉原本還小著她三歲,現如今都已經覓得如意郎君了,她也得抓緊了云云。
自古可憐天下父母心,關於一不留神就淪為了古代剩女的邱凌的婚事,封氏想是早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估計暗地裡對成婚流程都設想了無數遍了,現下只不過是藉著黛玉成婚這個由頭同邱凌說說,走個程式罷了。而也沒有要邱凌怎麼用心推測,封氏自個兒便說了,這個合適的姑爺人選,自然就是出事前說親說了一半的餘瑜了。
封氏心中既然對這餘瑜十分滿意,話裡話外,對他自然是十分褒獎的,從當年一起在林府供職說起,什麼曾經你主內他主外,知根知底,絕對良配啊,他家道中落卻在逆境中奮發,寒窗苦讀十數載,一朝高中探花郎,是個能吃苦肯上進的啊,又說到他現在是都察院風頭最健的新晉御史,前途無可限量啊,更不要說這一次他身先士卒把你親自從月寧郡主別院地牢裡救出來的再生之恩了。最後,封氏直視著邱凌的雙眼,異常莊嚴地道:“最最難得的是,他之前曾經託了林老爺向我提親,我都是答應的了。”
邱凌聽了這一大番話,饒是有心理準備,還是不免覺得腦袋嗡嗡直響,沒錯,封氏說的都對,不過她該怎麼說呢,這看事情是不能光看表面的。他們是有同在林府共事的淵源不錯,雖然總共沒有見上幾面,但相互之間對對方的能力品行都是有所瞭解的,也因了此便沒有誰能比她更知道他能一朝高中的不易,他把她救出來也確實是大恩一件,不過,就是因為這種種,她反而更是不能答應這門親事。
因為,一旦她成為他的妻室,她過去的那些被拐也好,為僕也罷,甚至這一次被綁架的事情都可能會成為阻礙他前程的定時炸彈。水二的事情不是最好的例子麼?不過是曾經一道逃脫的那點子關聯就被引申出無數深意,最後害的兩人雙雙被俘虜,可見,只要有心,那些人是什麼都會拿來利用的,更何況,她的過去原本便並不是什麼秘密,隨便什麼人稍微一查就會一清二楚。
她雖然並不覺得自卑,但也深知,在這時代,敢娶這樣的女人當正妻,是需要十分的勇氣,和幾分傻氣的,她不知道這小書生有沒有這樣的勇氣和傻氣,然這無依無靠的小書生,他的前程來的如此不易,她不會忍心如此毀滅掉。
幸而,她雖然或許曾經有過一點動心,但並未深陷其中,一切還來得及,想必,他也是如此。不然,為何自那日她醒來後,便再也沒有聽說過什麼有關他的訊息。或者是忙於公務、或者是礙於禮數,但他沒有再出現,這是個事實,有了這個事實,她便有自信可以說服封氏,收回讓她嫁給他的成命,畢竟,對經歷了兩次對她的失而復得的封氏來說,她這個女兒,有著相當特殊的地位。
她心中打定了主意,便醞釀好了一番情緒,衝著封氏娓娓而談,而事情的結果,也果然如同她預料的那樣,封氏沒有多久就敗下陣來,其中的訣竅也很簡單,不過是半真半假,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罷了。她說了半天,其實中心思想還是那個,咱是被拐過的人,又做過下人,這個出身對前程似錦的餘瑜來說,完全不配,人家雖然不嫌棄,但咱要有自知之明,不然以後夫妻關係不好相處啊,也會給他帶來麻煩。
封氏雖然著急她的婚事,但女兒的幸福還是給明明白白地放在心上的,不然也不會任由她拖到十八歲還沒有人家,有了這個軟肋,加上邱凌三說兩說,封氏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末了只有嘆了口氣,說道:“不必再說了,你素來是個明白孩子,這麼多年來,為孃的都沒有讓你享過什麼福,斷不會讓你嫁得不情不願的,明日我自去同林老爺說說,回絕了此事便罷。”
她這麼一說,邱凌倒有些沒回過神來,沒有想到她這麼簡單就答應了,除了對自己那一直未曾消失的補償心理導致難免諸多寵溺之外,想是經歷幾番大變,也終於想通了吧,既然如此,她便趁熱打鐵,將那玉墜子的事情也說將出來,提到那夢境中的玄幻之事,自然還是把甄士隱搬出來的,只不過把那夢境中的地方說成是他修持的地方而已,然後,說那地方似曾相識,大約是老家姑蘇城外的某個山谷,慫恿著封氏啟程回蘇州。
封氏本來就對她因為尋找甄士隱而慘被綁架一事耿耿於懷,又被她昏迷得人事不省之時手裡握著甄士隱的玉墜子這件事感動得一塌糊塗,聽她這麼一說,哪裡還有不聽信的道理,而想來近兩個月來在京都的生活,對一直在姑蘇小城生活的她來說,無疑也實在是太過刺激了,心中的去意早已萌生,連帶著找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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