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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就聽裡面有人高聲讚道:“沐之兄好文采,果然不負這解元盛名。”
邱凌一聽,倒明白過來了,想來,這位作詩就是傳聞中那位甘解元,怪不得連餘瑜、甄慶霆二人都落在下風,看起來端得也是有其獨特之處,邱凌聽了一回,便徑直走過去預備將林如海待客事情回報黛玉,順便請她先繼續回房休息。沒成想她人都走到了黛玉面前了,她卻似乎沒有見到她一般,想是依然還沉浸在剛剛那首詩中,沒有回過神來,這麼看上去一雙美目竟有些迷離,倒把邱凌嚇了一跳,趕緊同雪雁和春纖將她扶好,一面小聲叫著她名字,一面預備扶她回房休息。
而直到幾個人重新把她送回到了房中,黛玉終究還是沒有回過神來,一面喃喃地複述那詩中一兩句,一面有些恍惚地任由她們幾個架起來回到房中,卻也不肯好好休息,依舊靜靜坐在床榻之上默默吟誦,竟似箇中了邪一般模樣。雪雁平時哪見過這場面,早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就連一貫有主意春纖都有些怔忪,倒是邱凌仍算冷靜,看了看黛玉雖然舉止有異,但卻依然神清目明,便並未急著出去驚動人來瞧,只管繼續慢慢地同黛玉說話,看著她漸漸像似回過神來了,便上前柔聲問道:“姑娘可是要什麼東西麼?”
那黛玉痴痴地看了邱凌一眼,卻似沒有看到一般,喃喃地道:“速拿筆墨來。”邱凌趕緊要春纖奉上紙筆,遞給黛玉,便見她一把抓過,當即將那首詩默了出來,隨即又在旁附和了一首,邱凌見了這個情形,倒也隱約明瞭黛玉為何會如此了,黛玉原本便是個性情中人,又愛極了這些名詩佳句,偶有沉溺也是不足為奇,現下既然都和了一首了,想是多少已經略微盡了興,便忙順著這話題安撫了她幾句,她長嘆了一聲,又看了一遍,方才作罷,總算聽了邱凌勸,將紙筆都暫且放下,先行休息了。
正文 37、暗生
且說黛玉自那日聽了那甘解元即興賦得那首新詩,竟似引得情思暗動了起來,邱凌初時還頗為擔憂,但見她每日裡在府中侍奉林如海照舊晨昏定省,都是依著規矩做足了,家中也算是管理井井有條,日常功課也不曾落下,同東平王府行走交際也並未怠慢,竟似比先前還要更能幹上幾分,便也漸漸地放下心來。不過仍然還是免不了多費了些心,在旁多加留意,卻見黛玉但凡略有些閒暇獨處之時,便常看著那日那兩首詩稿,或凝神靜思,或含笑淺坐,或黯然神傷,倒也無其他異狀,不是如邱凌這般用心兼且朝夕相對人,幾乎看不出她有什麼異樣。
雪雁便屬於看不出來那類,每日裡高高興興地服侍黛玉更衣洗浴等雜務,做得十分得心應手,也算是相當細心周到。春纖倒是看出來點什麼,還私下裡悄悄地問了邱凌兩句,卻也被她巧言搪塞了過去,這倒也不是她有意敷衍,實在是,此等事當真是不知從何說起,她總不能直說,咱們姑娘,這是少女懷春啦,愛上人家少年……首詩了。
真是想想就覺得這句話實在是十分欠妥,完全說不出口。這個猜測靠不靠譜還另說,況且,即便果真是如此,真要是這麼說了,也不免太過草率,失於恭敬了。她還記得前世在紅樓書外看,只覺得群芳之中,雖人皆薄命,各有情痴,卻唯黛玉用情,最是纏綿悱惻,愁腸百結,愈是情真意切,愈是給傷得體無完膚,連那牽涉前緣過往都透著窩子故事,那“還淚”橋段雖然有些無稽,但總歸也可以算做她愛情個隱喻,悲傷和悽美充斥其中,不過源自初始時不平等。他對自己好,終歸是要還,終歸不是可以同遊天地間存在。無法言說缺憾,求而不得,亦或是所求,原本就非人。
這世,邱凌得以摻和在側,雖有心想引導這孩子性情,但竟真不知是天生如此,還是當真有什麼前生後世緣故在,她盡力折騰了這幾年下來,養得黛玉雖然看起來身子比原來略好了些,有時候臉上也比原先略微多了些笑意,但她活在那兒,行走坐臥依然沒有脫了邱凌心目中那黛玉該有樣子,當真如同沐雨蓮花般,滿是“風露清愁”。寶玉那活寶貝送了她“顰顰”二字,不莊重是不莊重了些,倒也算是恰當,她這些年與黛玉朝夕相對,才知道,果然這世上總是有那麼種人,是天生風流情種,平素裡瞧著便覺得我見猶憐了,若旦動情,便更是再也掩不住骨子裡那種纏綿。
情之為物,就算淡漠如邱凌,也曾經很是煎熬過回,所以她深知,這東西要來,是擋也擋不住,自己現在所能為黛玉做,也不過是小心地看護,尋著各種話題陪她談談心罷了。
邱凌雖自詡很能理解黛玉此時心情,但或許,說她已然情動話,現在還言之尚早,或許只是因為那首在她看來不過是文采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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