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部分(第3/4 頁)
甬道旁候著,範挽會想法子將她掩進舞龍隊的道具裡,如是,便能出宮。
這,看上去,不啻是周密的部署。
想不到,範挽這樣懦婉的人,卻是能想出這樣有條不紊的部署來,這兩年的宮廷錘鍊,果真要活下來,就不得不為之改變。
彼時,她應允範挽會得到的東西,如今,卻因為未烯谷的變故,再無法做到。
縱然,範挽並不會知道,那時她的這番安排,可,她豈能做到問心無愧呢?
等出得宮去,見了範挽的父親,再做打算罷。
或許,她只能為範挽研製一些能增加女子吸引力的香膏做為補償。
可,終究不過是補償罷了。
有些事,之於補償,是無用的。
“阿孃知道你心裡苦,阿孃能為你做的太少。”
阿孃是趁著歇燈前,將範挽的帛紙給到奕茗,瞧見她顰了一下眉,能說的話,卻僅是這一句。
有些事,她不會去多問,一如,奕茗讓她傳的訊息,她也不會多看。
多問,不啻是讓奕茗再痛苦一次,多看,她亦是幫不上什麼忙。
縱然不是親骨血,縱然只相處了三年,母女的情意,是靈犀相通的。
而她能夠看懂,奕茗的痛苦,而她能做的,真的太少。
奕茗搖了搖頭,抬眸瞧向阿孃,輕聲:
“有阿孃陪女兒在宮裡撐過這段日子,女兒已覺得大好了不少。但,弟弟始終還是需要阿爹阿孃的,過幾日,你們就出宮吧。”
阿孃從她的話裡能聽出背後意味,可,一如她方才所說,即便怎樣,她能幫到奕茗的卻是太少。
如今,或許遠離宮闈,再想法子遠離帝都,徹底不讓奕茗牽掛,是她唯一能做的吧。
今晚,月冷星疏。
人心,亦漸漸疏離。
這一切,都阻不過日子的緩緩流逝。
流逝間,不僅在宮內暗潮湧動,宮外,同樣如此。
風初初獨自站在院落中的梧桐樹下,這大半月,每日裡,除了中午,西陵楓會過來,每晚,卻都不會再陪她了。
哪怕,這些日子的相陪,越來越讓她覺到,西陵楓好像有些什麼地方再不如從前一樣,但,細細品味,又似乎和往昔一樣對她是溫柔的。
那些許的不對,反是讓她說不出,究竟不對在什麼地方,可能是越接近部署的實施,心底,越發忐忑的緣故吧。
然,或許,不對的地方是在,這月餘,他對她始終守之於禮,即便,這樣的君子行徑,是讓大多數女子會動容的,可於她來說,反是不能做到心無芥蒂。
而她現在又不能和他為了這,起任何的爭執,源於明晚,就將是西陵夙迎娶汝嫣若為中宮,一切在明晚,也許同樣將是另外一個開始。
覆滅,或者重生的開始。
今日中午,她執意讓西陵楓今晚務必要來,只說是為他餞行,預祝他明日奪回屬於他的一切。
所以不管怎樣,她知道,他會來,而她也是這月餘來,對鏡化了精緻的妝容,第一次著上一件排紅的裙衫。
這一晚,西陵楓並沒有遲來,月上柳梢的時候,那抹青色的袍衫終是出現在院門的彼端。
她沒有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去,她知道,她怎樣的姿勢是最美的,是以,現在,她只將那最美的一面展現出來,稍稍側了身,凝向他,然後伸手,將臉頰旁的一縷髮絲捋開,那一低頭的溫柔,是讓人心動的。
而他的聲音響起,亦是溫柔十分:
“看上去很豐盛呢。”
這一語,自是對著石桌上的菜餚。
她笑得明媚,略低了臉:
“明日過後,這些菜餚恐怕就再是入不得你的眼了。但,這些,都是我今日親自下廚做的,只希望你莫要嫌棄才好。”
“明日過後,我還是會記得今晚這一頓的……”他的聲音雖仍是溫柔的,但在溫柔外,儼然添了些其他的情愫,只可惜,她是沒有聽進去的。
僅是執起酒盞,為他滿上一小盅的薄酒。
頻頻地勸酒,但又不至於飲到醉意醺醺,只微染上醉意,那看出去的人或事便是迷離又曖昧的。
她瞧著他在她的勸酒下,愈漸醉去,待到酒過三巡,西陵楓原本略有蒼白的臉色,被這薄酒醺得起了些許的紅暈,只笑著扶起他:
“侯爺醉了,今晚不妨歇在這罷……”
這一句話,鶯聲燕語,聽來是悅耳的,她身上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